次叫住了她。 “翁主!” 慕扶兰转头。 他望着这张和自己小时的记忆仿佛有所重合,却又变得叫他乍眼几乎不敢相认的绝色丽容,面庞之上,又浮出了一层犹如方才咳嗽未曾退去的淡淡红晕。 “早上看到你的时候,有件事,我就想向你解释了。从前你离开上京,不是我故意不去送你的。我知道你要走,我想去送,只是……” 只是那时候,他的母妃不准他去送昔日的宫中玩伴,那个笑起来双眸弯若月牙儿的小女孩儿。 因为身体不好,母妃对他看管极严。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动。从小他就没有伴。所有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但却没有人和他玩,看见他过去,还要躲开些,唯恐万一他又哪里不好,就要连累到了他们。 只有她不躲他,和他玩。 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无论她做什么。她安静地习字,或者在御花园里荡秋千,他都可以躲在一旁偷偷地看上好久,从来不会感到厌烦。 赵羲泰顿了一下。 “……当时正好我又病了。后来等我病好,你人已经走了。” “你不会怪我吧?”他小心地问。 那么久远前的小时候的事,小到根本不值一提,倘若不是他提及,她早没了印象。 她可以不去怨恨从前与自己一样,被卷入了残酷的权力争夺战而丧了命的齐王之子,甚至,现在倘若他开口求医,她也可以将他带至药翁面前。但确实无意和他叙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陈年旧事。 “多年前的小事,我早忘记,世子更不必挂怀。”她淡淡地道。 赵羲泰凝视着她。 “翁主,这些年你都过得怎样?几年前,我听说你的父王,将你许给了那个姓谢的巨寇……” 近旁忽然传来一声微咳。 “是赵世子啊?方才在那边遇到了谢节度使,听到这边有动静,怕惊扰了太后,就过来瞧瞧。原来是世子在这里。听说您前几日方到的京,真巧,今日居然在此遇到!” “曹金见过世子了!” 那个曹太监脸上带笑,走了过来,给赵羲泰行礼,随后又转向慕扶兰,恭声唤她“翁主”。 慕扶兰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瞥了眼曹太监的身后。 谢长庚没过来,依旧站在那里。 赵羲泰忽然听到谢长庚也在,一怔,抬起视线望了一眼,脸上不禁露出微微尬色。 但很快,他的神色便转为鄙夷,双眼冷冷地盯着谢长庚,没有挪开视线。 谢长庚迈步,走了过来,并未入门,停在那扇门洞之外。 他的两道视线,落到了对面赵羲泰的脸上。 “赵世子来此何事?我知齐王妃在太后跟前求过,允世子今日随同入寺。但倘若没记错,行动只限佛堂而已。世子也非稚儿,当知后禅院非你能久留之地。若无要紧之事,还是速去为好。” 他的神色如常,语气也很平静,但却隐隐透着一种执掌生杀般的命令口吻。 赵羲泰脸色变得有点难看,道:“我来见我母妃,你也阻拦?” 谢长庚一笑。 “不敢。世子既是去见王妃,我叫人送你吧。太后歇在此处不远,万一世子误闯,叫太后受了惊扰,便是我的失职了。” 他转向曹金。 “劳烦曹公公,引世子去见齐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