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个固然不必担心,但本宫既将她召至上京了,少不得便要再多留她住些时日了。” 杨太监起先一怔,随即顿悟。 长沙国虽说国小兵弱,但也是封王之地,现在太后虽然不打算下手,但保不齐对方不老实,趁乱起幺蛾子。听闻慕宣卿对王妹很是爱护,将慕氏留下为质,自然有用。 “太后这是要以她为质震慑慕宣卿?” “你觉得呢?” 杨太监沉吟了下,小心地说:“太后,奴婢一直不解,太后为何不将谢节度使的母亲也接入上京?节度使手握重兵,尤其谢节度使,虽说对太后忠心耿耿,但人心难测,万一……” 他顿了一下。 “听闻他是孝子。何不寻个借口一并接谢老夫人入京,如此,慕氏留下服侍婆母,天经地义。太后手里既有谢节度使的人质,又有长沙国的人质,岂非一举两得?” 刘后摇了摇头。 “本宫寻个由头扣下慕氏,谢卿必不致反对。但若将他母亲也接来,他必会疑心本宫对他不放心,以其母为质。” 她出神了片刻。 “便是要以人为质,也不是现如今。如今内外交困,正是用他之际,不必节外生枝。” 杨太监忙躬身:“是,是,还是太后考虑妥当,奴婢妄言了。” 刘后笑了笑:“那便如此定了。等他来见本宫,便和他说明此事,扣慕氏在京为质。” 杨太监奉承:“太后英明,无人能及!” …… 慕扶兰出宫回了谢宅,过午,以自己要回访一个在京官员夫人的名义出了门,行至半路,寻了个借口,打发掉随同的管事,在车厢里换了身毫不起眼的衣裳,下车后,改乘一顶预先备好的轿,折往城西的一间酒楼。 内史张班已收到一封署名来自长沙国丞相陆琳的密信,约他今日未时末,在此间酒楼里会面。 张班心中很是疑虑。 前次他收了陆琳重贿,在刘后面前替长沙国做了一回说客。今日忽然又收到他的密信,很是意外,不知对方何以竟大胆到如此地步,偷偷来到上京,更不知他又约自己出来到底所图为何。所谓拿人手软,心里未免忐忑,更是不喜。 但既收到邀约,知自己若是不见,对方必定不会就此作罢,无可奈何,只好脱去官服,乔装悄悄到了信上所提的这间酒楼雅座包间。 张班到了包间门口,看了下身后,确定没有可疑之人盯梢,推门而入。 包间里静悄悄的,不见旁人,只在屏风之后,隐隐现出一道人影。 张班停步,盯着那道人影道:“我已到,你何事?” 那道人影动了一下,从屏风之后转出。 竟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容貌极美,向着自己含笑点头。 张班的目光落到对方身上,一时定住,片刻,才反应了过来,吃惊不已。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慕扶兰道:“我是长沙王的王妹。今日是我借了陆丞相之名,约内史到此见面。” 张班愈发惊讶。 慕宣卿的妹妹嫁了谢长庚,前些时日入了京城,他自然知道。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敢借陆琳的名义将自己骗来这里。 到底居心何在? 他脸色微微一变,迅速看了眼身后。 慕扶兰朝他缓缓走去,微笑道:“张内史不必担心。我今日约你至此,绝无恶意,而是有事与你商议。” 张班这才定住心神,暗暗吁了口气,也不正脸看她,端着神色,冷冷地道:“何事?” 慕扶兰道:“前次多亏了张内史古道热肠,仗义相助,长沙国才得以求得平安,王兄很是感激,我过来时,特意吩咐,说若有机会得见内史之面,须得代他向内史道谢。” “罢了。你一妇道人家,冒充陆琳之名见我于此,想必也不会只是为了道个谢。你还有何事?” 慕扶兰笑道:“我早就听闻张内史不但是个能臣,更是爽快人,今日见面,果然如此,我就喜欢与内史这般的人打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