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办了!”谢母埋怨。 谢长庚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儿子最近事多,还请娘体谅。儿子尽快。” 他将老母从地上扶起。 “娘你饿了一整天,儿子先伺候你用饭。” 谢母抹着眼泪,坐了下去。 “庚儿,你不会怪娘逼你吧?娘就你一个儿子,凡事都是为你考虑。慕氏那妇人,看着就不是福厚之相,不是庚儿你的良配。凤儿却知根知底,又稳重,又孝顺,你身边有她照顾,娘才能放心。” 谢长庚微笑道:“娘的好意,儿子明白。” 折腾了一宿,谢母早就疲倦不堪,见终于逼得儿子露面让步,孝顺依旧,也就见好就收,吃了些东西,唉声叹气地躺下去了。 谢长庚服侍老母睡了下去,从房里出来,停在门口,闭目,揉了揉额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管事还等在外头。 老夫人来的次日,夫人便走了,现在又闹了这一出,内中隐情,管事岂会看不出来?分明后宅起火。知老夫人已进食,人也歇了下去,松了口气,但见节度使脸色晦暗,眼睛布着一层淡淡血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压低声道:“大人放心,老夫人白天之事,我已安排过,将府里不相干的下人都调开了,知道的人不多,不会外传。” 谢长庚颔首,叫他去歇息。 管事应了,正要离开,又被叫住,见节度使停着,仿佛在想什么,便问:“大人还有何吩咐?” “天气冷了,明日你去库房,挑些上等的服玩,还有火蚕裘、连珠锦帐,照夜玑,都送去马场给翁主。” 他提的这几样宝物,皆世所罕见,独一无二,从前西域几个小国进贡来的。 管事一愣,反应了过来,忙应是。 谢长庚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数日之后,他收到休屠城刘安的一则消息,亲自过去。 刘安向他汇报,说前些日土人老首领的六十大寿,他带着节度使的贺礼和拜帖去贺寿,虽未见到人,但对方收了东西,叫人转话,向节度使道谢,说知道节度使事务繁忙,不敢打扰,叫他放心,他们自己会提防北人,不会将马河谷拱手让人。 这意思,其实就是委婉拒绝了谢长庚想要会面的提议,不愿谢长庚协助参与马河谷的防卫之事,更不愿搬迁。 谢长庚眉头微皱,登上城楼,眺望着远处马河谷的方向,沉吟了片刻,道:“北人权力交替,新王于数月前上位,天气又日渐严寒,他们会有动静,你加强戒备,不能松懈。” 刘安得令。谢长庚事毕,出城而去,行到那条岔道口。左边回往姑臧,右边去往马场。 他停马,迟疑了片刻,带着随从,转向往右道而去。 …… 慕扶兰坐在屋里,借着白天最后的一点余光,望着屋角桌案之上,那只数日之前,谢长庚派管事送来这里的宝箱,久久地出神。 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 又一天,要过去了。 她看了眼外头。 谢长庚那日走后,这几天,熙儿一做完读书的功课,就要去骑马。 慕扶兰起先担心危险,自己总是在旁盯着,这两日,见他骑得很好,小马也十分温顺,从不会蹶蹄子,加上边上有两名护卫时刻保护着,也就放下了心。 前几日,到了这个时辰,护卫已将熙儿送回来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还没回。 她起了身,朝外而去,才走出内室,冷不防,侧旁伸过来一双臂膀,将她搂了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