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慕扶兰叫他起来。“我见识有限,不过勉力一试,但愿奏效。” 屋内出来了一人,说首领请夫人入内。 慕扶兰回到屋里。 老首领苏醒过来后,慢慢恢复了些精神,靠在枕上,面带微笑,对慕扶兰说道:“夫人从前就施展妙手,救助过族人,我十分感激。今日又救了我的命。方才你和我儿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此去天山,正值隆冬,不但路上险阻,怕还会遇到北人袭扰。我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夫人尊贵,不能叫夫人再为我以身涉险。夫人不必去了。” 白隆见父亲不顾性命,竟开口阻拦,虽不敢反驳,心里十分焦急,不住地看着慕扶兰。 慕扶兰道:“老首领言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便会走这一趟。” 白隆松了口气,对慕扶兰愈发感激涕零:“父亲,儿子会带着咱们最善战的战士,以性命护送夫人!父亲你放心!” 慕扶兰点头:“况且,沿途也有戍卫。不瞒首领,我来这里,也是我丈夫的意思,他对首领的伤情,亦极其关切。我会和他说明情况的,他必会传令,叫人一路予以照应。首领不必顾虑。” 老首领闭目了片刻,慢慢睁开眼睛,说道:“大恩不言谢,此事,万万不敢再劳烦夫人开口了。节度使那里,我自己传信,恳请沿途予以方便。” 慕扶兰未多说什么,只微笑道:“此事不能耽搁,我安排了事,便尽快动身。节度使府的刘别驾送我来此,此刻人应当还等在谷口之外,首领不妨让他传信回去。” …… 深夜,节度使府书房里的灯火,依旧亮着。 谢长庚独自在书房里,伫立窗前,眺望着远处那片看不见的马河谷上方的夜空,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奔走而来的脚步之声。 “大人!好消息!” 谢长庚心微微一跳,猛地回头,看见刘管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满面喜色,奔到了自己的面前,喘息着道:“恭喜大人!马河谷的事,有进展了!” 他连气都还没喘平,就从怀中摸出一封贴身收藏的守信,迫不及待地递了上来。 “老首领被翁主救了回来!叫我将此信转呈给大人!” 谢长庚一把接过,展信,飞快地浏览了一遍。 刘管道:“大人,老首领醒后,便见了我,说过两日,等他身体稍好些,请大人拨冗,商议马河谷之事。” 一直悬而未决的马河谷之事,眼看竟有轻松解决的希望,刘管欣喜不已,说完,望向节度使,见他的目光还落在信上,一语不发,以为他是太过高兴,也没多想,只道:“这回事情能顺利解决,多亏翁主。” 谢长庚慢慢地抬起眼,问:“她人呢?” 刘管道:“我知大人关切此事,怕大人久等,连夜先赶了回来,将信送到。老首领虽被救醒,但身体还很虚弱,翁主暂时留在那里。等老首领病情稳定些,她便动身。白隆带人护送翁主上路。老首领十分感激大人和翁主,恳请咱们沿途的戍地将士予以关照,信上想必也是有所提及。” “大人,交城那边,这两天正好要往天山金城输送一批粮草,以助将士过冬。既同路,不如安排翁主一行与押送军队同走,更为稳妥,大人以为如何?” 谢长庚看着刘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刘管起先只顾高兴,此刻终于觉察节度使的反应有点反常,迟疑了下,问道:“大人怎的了?可有疑问?” “翁主没有提条件?” 谢长庚突然发问。 “条件?” 刘管感到有点没头没脑。 “没有!翁主只说她尽快上路。不过,倒确实叮嘱我给大人转一句话。” “何话?” “翁主叫我转告大人,说她上路之后,劳烦大人,看顾好小公子。” 谢长庚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了。你此事办的很好,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