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他又做了另外一件事。 在设宴接待了一行人后,昨夜,慕宣卿单独见了赵羲泰,二人商谈许久。 据说,赵羲泰转了齐王的一封亲笔书信,邀长沙国共同出兵,讨伐刘后。 这些年,长沙国屡遭朝廷的猜忌,头顶犹如悬了一柄利剑,长沙国的群臣,早习惯了谨小慎微地过日子。如今那柄剑虽掉了下来,但好在长沙国有了倚仗,局面也算安稳。 只要能保住现状,便是最大的好事。 这个突然而至的消息,对于长沙国群臣造成的恐慌,可想而知。陆琳忐忑不安,想到翁主,一早便亲自赶来,请她回城议事。 “恐怕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平阳王折兵后,齐王指挥联军继续攻打上京,却被谢长庚布下的人马阻挡,屡次受挫,人马如今还被阻在晋州,不能前行。我长沙国如今虽被朝廷归为逆党,但好在还能自安。但王若被说动,一旦发兵,则长沙国往后只怕再无宁日了!王一向听你的劝,求翁主劝王三思后动,千万不要被齐王父子蒙蔽!” 慕扶兰换了身衣裳,将熙儿叫来,叮嘱他安心留在这里,自己下山而去。 她回了城里。 城中不似湖山清净。拉客的伙计,挑担的货郎,杂耍的外乡人。街道之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关山重重,数千里外,河西的土地之上,那场卷涉了几十万人马的正在发生着的狼烟战事,和这片南方的艳阳天,没有丝毫的干系,在这带着烟火气的嘈杂和喧声之中,满城一片祥和。 路人认出了慕扶兰所乘的马车,知她从君山归城。 他们的王女,出身高贵,貌若天仙,妙手仁心,却在长沙国遭遇危难的关头,被她那个昔日出身巨寇的丈夫无情休弃了,这个消息,早已是人人皆知,但这非但没有损及王女在长沙国民众心中的形象,反而令王女博得了更多的同情和爱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最近,一提及那个姓谢的,民众便诅咒个不停,骂他甘做刘后鹰犬,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民众纷纷让道,跪于街边,屏息目送着那辆载着她的车经过他们的面前,朝着王宫的方向而去。 慕扶兰回到王宫,来到了宣崇堂。 她的王兄慕宣卿,独坐在一张案后,目光定在面前的金印之上,一动不动。 陆氏说他今早进去后,便一直没有出来,也不见任何人。 她的眉头微锁,忧心忡忡。 慕扶兰慢慢地行到王兄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她的视线循着王兄的目光,落在了那颗金印上。 她自然认得这东西。蛇纽王印,从两百多年前开始,伴着慕氏被封于此,便成了王族权力和荣耀的象征,直到今日。 “王兄,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慕扶兰问他。 慕宣卿慢慢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妹妹。 他说:“阿妹,我想好了。即便赵羲泰没有来,我本也是要发兵的。” “姑母的仇,一定要报!河西已经起了战事,谢长庚被羁,他无法回兵。他自以为算无遗策,出关之前,布置好了人马,对付齐王那些人,唯独没有想到,还有我慕氏。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好机会。” “等除去奸后,我便将姑姑带回,让她回家,葬在我们自己的陵地里。” 他站了起来,拔出剑,一剑落下,将面前的那颗王印,一劈为二,扫落到了地上。 “我为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阿妹,你不要阻拦我。” 慕宣卿的眼睛之中,布满血丝。他一字一字,如此说道。 慕扶兰望着自己的王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