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今天又—— 周遥赶紧把骆绎的脸擦干净,血沿着伤口微微外渗,周遥拿纸巾摁那小口子摁了好几次,不渗血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剩下的胡茬坑坑洼洼地剃完,总算了事。 她把他清理干净,端着水盆去倒水,刚出洗手间,看见唐朵她们在病房外踟蹰。 周遥放下盆子走出去。 几人是来看骆绎的。 林锦炎早被抓了,当初他在亚丁拨打的那个号码正是燕琳的私人号。证据面前,没法抵赖。其他线索也一一浮现,罗誉的死水落石出。 林锦炎被收押,等待审判中。若不出意外,会是死刑。他说想见唐朵一面,被唐朵拒绝了。 这次唐朵来看骆绎,心里内疚得很,周遥说:“林锦炎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你也是受害者。” 几人很快决定,以后再也不提林锦炎。 唐朵问:“难道你要一直等着骆老板?” 周遥耸耸肩:“不会一直啊,他很快就醒啦。” “医生说的?”夏韵问。 周遥摇头:“我感觉的。” 唐朵:“……” 夏韵:“……” 苏琳琳小声:“那就不算数啊。” 周遥斜她一眼:“苏琳琳你别烦啊。” 陆叙也来过好几次,每次见到周遥,她要么拿着水盆,要么拿着毛巾,要么拿着换洗衣服,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她一点儿不沮丧,也不着急,很是自然,像一切随意,自有时令。 陆叙见状,也就放了心。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天气意外的冷。 周遥下了课挤地铁赶去医院,出了地铁站,被冷风吹得骨头都脆了。气温已经零下,却没下雪,路上的水渍一块块凝结成冰。 周遥今天下课迟了,比平时晚。她跑得有点急,下马路牙子时踩着碎冰,一下子滑倒,屁股撞地,手也擦破,疼得她龇牙咧嘴,泪花冒出来。 她瘪着嘴,自己给自己呼呼,爬起来就往医院里赶。 刚从电梯出来,见护士匆忙进出骆绎病房,表情严肃。 周遥一惊,刚才的摔倒莫非是灾祸感应?! 周遥扔掉围巾,慌忙奔去病房,医生护士全围在病床旁,表情凝重,像出了大事。 周遥冲进去,把人拨开,猛地一愣。 骆绎靠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她,眼皮上抬出一道深深的褶,目光笔直而柔软。 周遥呆在原地,瞪着眼睛,剧烈地喘着气。 她张了张口,要说什么,说不出,愣了几秒,再度张口,要说什么,还是说不出。 他亦是看着她,许久了,说:“又见面了。” 周遥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医生护士还跟床边站着,周遥一抹眼睛,低声说:“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一群白大褂涌出病房,周遥关上门,抓着门把手,背对着骆绎,很久都没动静。 日光灯把病房照得一片虚白,她雪地靴上的冰渣融化成水,无声无息。 骆绎看着她背影,低哑地唤她:“周遥。” 周遥转过身,红着眼睛慢慢走到床边,看着他:“嗯?” 骆绎朝她伸手,周遥握住他的手,终于再度感受到了他手心的力量,那股陌生却熟悉的力量。 他轻轻一拉,周遥跌到床上,抱住了他。 周遥搂紧他的身体,不想表现得太过激动,让他也情绪波动,可眼泪却不听话地涌出来,濡湿了他的病号服。 他低头,拿下颌蹭蹭她的额头,说:“我很想你,周遥。” 周遥的眼泪开闸般涌出更多:“你说要我等你的,我没有乱跑。” “我知道。”他吻她的眼睛。她抽泣几下,慢慢止住眼泪。 “骆老板,你睡了好久。” “是啊,很久。” “难受么?” 他虚弱地摇摇头:“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仰起脑袋看他:“什么梦?” “罗誉,还有你。” “梦里难过么?” 他垂下眼,再度缓缓一摇头:“不难过。”他说,“梦醒了,人就醒了。” “哦。”她揉一揉湿润的眼睛,嘀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