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 快别装了。妈腿脚最近有些难受, 蹲不了太长时间, 你起来。” 卫大丫没有反应。 卫老太心里咯噔了一下, 用手指去探卫大丫的气脉,发现卫大丫还有鼻息, 她的心稍微定了些,哆嗦着手去剥卫大丫的眼皮,发现卫大丫的眼珠翻白,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冲屋里喊, “喜丫头,快出来看看你姑,你姑昏过去了!” 卫添喜正在屋子里整理文件,听到卫老太的呼喊,连忙跑出来,卫东瓜和卫西瓜也已经跑到为卫大丫身边了。 兄弟俩是卫大丫带大的,从小就跟着妈,仅见过一次白杨,还不知道白杨就是他们的亲爸,故而卫大丫这一晕,兄弟俩都吓坏了,脸上满是惶恐。 卫东瓜的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妈!你别吓我,我不念文学了,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念商贸继承家产,我明年高考完一定报商贸,报哪个大学都听你的,你别吓我成不?” 卫西瓜抓着卫大丫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见卫大丫迟迟没有动静,心态也崩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卫添喜跑过来,绕到卫大丫的另外一边,摸了一把卫大丫的脉门,心中有了数之后,扶起卫大丫来,同卫老太说,“奶,你扶着我姑,我得给我姑做个急救。” “急救?”卫老太慌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喜丫头,你姑这情况严重吗?怎么还用得上急救了?” 卫添喜看了一眼卫东瓜和卫西瓜,叹气道:“挺严重的。奶,你先别问了,让我姑醒过来要紧。” 卫老太闭口不言。 卫添喜一手掐住卫大丫的人中,一手拍卫大丫的背,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拍了足足有十几下,卫大丫伸着舌头就往外吐血。 一口猩红的血呕出啦,卫大丫幽幽转醒,她脑袋有些懵,眼睛也有些花,眼珠子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焦距,抓着卫添喜的手问,“喜丫头,姑这是怎么了?” 卫老太、卫东瓜、卫西瓜三人已经被卫大丫吐的那口血给吓到了。 “没事,就是被气得伤着了,我给你开些调理身子的药,熬着喝上一年半载,应该能调理过来。” 一听要喝那么长时间的药,卫大丫的脸都变绿了,她感觉似乎有苦水从胃里涌起,一个劲地往他嗓子眼里钻。 “冬瓜,西瓜,扶你妈进屋去,给你妈拿身干净的衣服,让你妈换掉。” 暑天已经过去,不再只是穿一件短袖汗衫满街晃荡的时候了,卫大丫也算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富裕体面人,穿的衣服质量好,血还没渗进去,所以脏的只是外面的衣服,换下来洗洗就好。 卫添喜又叮嘱卫大丫,“姑,你现在啥都不要想,就躺在床上歇着,成不?这两天都不要下地走动了,我给你整点儿中药喝,你喝个三碗下来再慢慢溜达。” 安排完卫大丫,卫添喜就把卫老太给拽走了。 卫老太被卫添喜‘单独照顾’,还以为是卫大丫身上得了严重的病,脸色惨白惨白的,打着摆子跟着卫添喜进了屋,小声问,“喜丫头,奶瞅你那样,是不是你姑身上的问题严重呢?” “严重?”卫添喜顿了一下,道:“不算严重,话说回来,我姑吐了这么一口血,还算是好事呢!” “好事?奶听说只有快咽气的人才会吐血,你姑年纪轻轻就吐血了,怎么到你这儿还变成好事了?喜丫头,你同奶仔细说说,你姑到底是什么问题?” “心有郁结,距离当初我姑闹离婚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可我姑心里一直憋着这件事儿放不下去,她也就是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憋出内伤来了,身子自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我时不时给她吃药调理,但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姑的病找不到心药是没办法痊愈的,也就是这些年她满心想着赚钱,有事儿做,她也愿意做,不然早就绕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 卫老太惊得用手捂住嘴,“喜丫头,你的意思是,你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王八犊子呢?” “不然呢?如果东瓜和西瓜兄弟俩念别的专业,我姑就算不同意,那也好商量。可东瓜和西瓜非要念文学和艺术,你还记得不?当初我同你说过,东瓜和西瓜他爸也在京华大学念书,念的就是文学,还写了可多酸臭味的诗。我觉得,我姑之所以不同意,八成是因为东瓜西瓜兄弟俩做的决定让她想到东瓜他爸了。” 卫老太一听卫添喜这话,眼泪就咕噜咕噜掉了下来,对于她而言,卫大丫的婚事就是一块心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