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夜一经打磨,竟也如一株盛放的兰草,自有一股风韵清芳。 那对眼黑白分明,极澄澈透亮,秀挺的鼻下,一张薄而红润的嘴唇,点了丹脂,抿唇之际,微现两颗贝齿。穿着颜色鲜亮的衣裙,倒也添了几分俏丽。整个人比那日城外车中一瞥所见,不知年轻了几岁。 未等她说完,安锦南扯开嘴角,笑容里带了几分讥诮。 “说吧。”身子后仰,靠在屏风壁上,把玩手中茶盏,目光浅淡地掠过丰钰的脸然后移目向侧边。 丰钰紧了紧牙根。莫名地,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她嘴唇抿起,又轻轻启开,正欲说话,就听楼下清晰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姐姐在楼上,我来找我姐姐,你凭什么不准我进去” 接着一阵嘈杂,不用亲眼去看也知发生了什么。 楼下四周都守有安锦南的人。得月楼是早得过关照的,自丰钰一入内,楼下便已闭了大门。丰府中人知道丰钰今夜要同安五姑娘游玩,却并不知他们约在得月楼上。 丰媛却是如何找到这里来,与楼下的守卫起了冲突呢 丰钰面容微冷,侧旁烹茶的安潇潇站起身来“楼下可是丰姐姐识得的人” 丰钰点一点头“过意不去,不给姑娘和侯爷添烦了,我这就下去,带她离开。” 她朝安锦南福了一礼“我并不敢求什么报酬,从前侯爷与我有恩,只当今次俱偿了吧。” 这话一落,安锦南眸子蓦地一凛。他目光落在丰钰面上,许久不言,这答话着实令他意外。不单意外,甚至称得上吃惊。 他嘉毅侯的人情,在她心里莫非不值钱么 楼外,丰媛身后随了几名侍婢、嬷嬷,俱是面色惨白。丰媛颈下架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寒光如雪。丰媛此刻有些狼狈,她动也不敢动,一见丰钰过来,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颤巍巍地抱怨“大大姐姐他们他们不许我上楼找你,还” 安潇潇连忙出言“还不把剑放下这是丰姑娘的亲友” 那扮做平民打扮的侍卫收了剑。街上熙熙攘攘,这边的动静并未惊扰人群。安潇潇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丰钰简单谢过,携了丰媛的手,将她拉到一边,面色沉了下来“你自我出门,便一路跟踪我来此” 丰媛惊魂未定,指尖冰凉地搭在丰钰腕上“大大姐姐,我刚才” 一开始她明明是很礼貌的说明了自己身份的,可楼下那伙计就是不肯给她进去,几个嬷嬷就不快地嚷了几句,她本想趁乱上楼,那个持剑的侍卫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直接一柄寒芒横在她颈,还凶神恶煞地盯着她瞧,一语不发地,好像只要她再敢动一动,就真要出手要了她性命。 闺中女子哪见过这种阵仗不光她吓得不轻,她身后随行的侍婢和嬷嬷们也都跟着吓傻了。 幸好丰钰下来及时,不然,她都不敢想自己会不会给人吓得失了仪态。此刻两手发颤,浑身冰冷,若非丰钰把她拉着,怕是站都站不稳。 丰钰盯住她双眼“是阿娘叫你跟我来的” 丰媛委屈地抽一抽鼻子,有些不服气“是,那怎么啦姐姐你和嘉毅侯府的姑娘玩,做什么还叫人持剑守在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 她话未完,嘴唇上猛地贴上一只手掌。丰钰横眉捂住她嘴,朝身后打个眼色,“你浑说什么那是嘉毅侯的妹妹,出行有侍卫护持,有什么奇怪么倒是你,强闯入内,知道的,是你没机心,急于寻我,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丰家就是这般家教。” 见那群随行的侍婢嬷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丰钰一肚子不悦,“车马何在,还不扶着二姑娘上车” 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总挂了一张温柔笑脸,骤然板起脸来怒目相对,只叫在场的没一个敢吭声。 丰钰心里不是滋味。望着丰媛一腔“我好生委屈、我并无过错”的作态,隐隐有些生怒。 客氏若想她带同丰媛出来,大可大大方方的与她说一声,届时着其在车里稍候,待她听完嘉毅侯所言,再光明正大问过安潇潇意愿,介绍二人认识便是。 这般偷偷摸摸的作态,着实令人不齿是心里算准了她这个当姐姐是个小家子气,自己偷偷去攀高枝不肯提携妹妹不成 也是 丰钰心中冷笑。这种能与人家侍卫当街争执起来的妹妹,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别说她本就没打算攀嘉毅侯这门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