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稀薄了,也不至要她受这等欺压。 她去了东府也好,一来能替他这当爹爹的在老太太跟前尽孝。二来,婚事全权托给大嫂,也免他好大一桩心病。将来丰钰满不满意,总怪不到客氏身上。 听得里屋哭声越来越细微,想是那傻女人哭累了睡了。丰庆丢开书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去屏风后头的榻上歇着,听得门外一个柔柔的女声道“老爷,奴婢打了热水,伺候您沐足。” 丰庆“唔”了一声,自行除了靴子坐在榻上。 杏娘手捧一只铜盆,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跪在丰庆面前。 她将热水摆在地上,半蹲半跪将丰庆左脚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替他除袜。 丰庆这些年身边事皆是客氏亲自服侍,乍觉杏娘心细体贴,不免多瞧了她两眼。 哪知这一瞧便瞧出了不同。杏娘跪坐在地,垂头低眉,那脸蛋虽看不清,可她锁骨之下三寸,那白腻腻的一片春光,可谓撩人得紧。 丰庆不自觉滚了滚喉结,双足被杏娘放进水中,一双细细的柔白的手在他足底轻捏她穿一身欲要就寝的衣裳,发梢湿漉漉是刚刚沐浴过的模样,许是察觉道丰庆的目光,她面色微红地抬起头来,含羞问道“老爷这样瞧奴婢,是奴婢伺候的不好么” 这声音柔里带腻,腻中有甜。 丰庆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左脚一抬,踢洒了铜盆,伸手携住杏娘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恶狠狠地端住她下巴,低声喝道“你是故意,趁我与夫人龃龉,来勾\引我的” 杏娘眼波盈盈,大胆地伸臂环住了丰庆的颈子。 “那老爷您,要罚奴婢么” 丰钰在做针线。 晚饭后桂园这边就得了信,说大老爷有令,要丰钰明日搬去东府的寿宁轩。 丰钰一如往常,只管做她的针线。小环忙里忙外,把几个小丫头指挥的团团转,替她整理箱笼细软。 眼见夜色深沉,褚嬷嬷已来催了几回就寝,丰钰瞧了眼更漏,心里估摸一回,面色带了几分愉悦,边飞针走线边哼起小曲儿来。 桂园外一个婆子蹑手蹑脚的凑近,朝内吹了三长一短的哨声。小环神色一凝,朝丰钰瞥了一眼。丰钰淡淡点了点头,小环便放下手里的事朝外走去。 片刻,小环满面疑惑的归来,凑近丰钰低低的回禀,“是魏嬷嬷,她说的话奇怪的很,说什么杏娘姐姐进去了没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丰钰抿唇一笑,轻轻拂了下小环的额发“傻孩子,你如今还小,这些事还不需你做。只管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放心,你姐姐当初受过的罪,我绝不会让你再受。” 小环心中不安,伸手攀住丰钰的袖子“姑娘,我只盼你好好儿的。魏嬷嬷这人向来贪财,我怕姑娘吃她的亏。” 丰钰将手中绣了一半的香囊放下,小心锁在匣中放好,起身坐到妆奁前卸了钗环,任黑亮柔软的秀发铺泄而下。 镜中,她的面容有些朦胧,连唇边的笑似也有些难辨。 “我不怕她贪财,只怕她圣人一般寻不到半点短处,人若是没有弱点,那才是最可怕的” 第19章 丰庆睡得很沉,这一晚甚至连梦都不曾做。 听见他起床的响动,外头侍婢捧了巾帕盥洗用具鱼贯而入。丰庆抹了把脸,漱了口,才发现侍婢中并无杏娘。 昨晚的一切恍惚都变得不真切起来。杏娘原是在他外院书房服侍的,平素着面机会不多,只知是个细心妥帖的,将他那些笔墨纸砚、画卷书册掌管得极好,这次也是凑巧指派到客氏身边,为的是在客氏身旁留个听他话又懂事的。 昨晚发生过那种事,换个人也该与他撒撒娇索些名分好处,她倒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