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们和姑娘将霍容玥送到垂花门,大夫人亲自将人送到府门外,新婚夫妻自是要拜别的,大夫人再次体验到嫁女的滋味,一扭头便红了眼眶。 “你们好生过日子,但求侯爷善待我家玥儿。”大夫人终于说出从新婚当日一直想说出的话。 长孙昭郑重点头,拱手再行一礼。 “回吧,玥儿代我们跟长公主请安。”霍太傅虽然不舍,但面上丝毫不显。 “是。” 回府路上,长孙昭破天荒与霍容玥一起坐到马车里,还吩咐马车走慢一些。小小的车厢里突然多个人拥挤不少,霍容玥觉得手脚都没处放,大约是看出她的窘迫,长孙昭伸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背。 微醺的醉眼里带着淡淡笑意,“不要怕我,我会……好生待你。” 第9章 醉酒 门房早就接到庐阳长公主的命令,侯爷与夫人一回府便要去她院中禀报,而在看清长孙昭从何处下来时他还是愣在当场半晌没反应过来,这、这、何时见过侯爷与女人共乘一车?从来都是见侯爷对姨娘们不假辞色,现在却对新进门的夫人宠爱有加! 画眉与棉花一同跪在路边,侯爷与夫人的衣角从眼前飘过,那精致衣裳上的花纹奢华耐看,偷偷抬头看去,侯爷右手虚揽在夫人腰间,他们脚下是刚刚落到地上的积雪,薄薄一层尚未融化,根本无需担心会被雪滑倒。 “原来夫人长这样……”棉花喃喃道。 画眉低声道:“这就叫云泥之别。”她们就是地上的泥,侯爷连践踏都不愿意。 棉花不懂她说些什么,只在脑中搜刮着在夫人院中伺候的人有没有她认识的,如果能到夫人院中伺候,那以后的日子便会好过很多吧? 霍霍容玥只晓得自己的日子将要不好过了,按理她与长孙昭回来后要先去庐阳长公主院里请安,偏偏长孙昭说他头上不舒服要先回院中歇息片刻方能去陪长公主用膳,庐阳长公主的婢女便带着这句话回自家主子。 “得了,我就知道仅凭一句话怎么能让他来这儿用膳。”庐阳长公主把玩着玉如意懒洋洋的,头也不抬的吩咐玉央:“将霍氏给我叫来。” 玉央料到自家主子会如是说,她不敢违背,躬身行礼后便准备去新房叫人,还未走出两步,又听庐阳长公主道:“你跟侯爷说,念儿最近功课读的不大好,想向他请教一番。” “是,殿下。”每次想见侯爷、和他商量事情公主便会换着花样用大公子当借口来请侯爷过来。 新房在东院,玉央带着几个人从醇芳园出发,瞅见她们路过的下人不由暗暗祈求侯爷这次能顺着长公主,不然长公主会换着花样来惩戒他们,不把在侯爷那儿受的气发泄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东院里很是寂静,见玉央过来都纷纷行礼,拂晓与梦棋都守在房外,玉央不禁疑问:“你们夫人呢?” “侯爷吃过酒吹了风头疼不让人守在房内,夫人正在照顾侯爷。”拂晓如实回答,新婚不过三天她已经瞧出这位新姑爷绝对不喜欢有太多人在他面前晃悠,所以只要侯爷在房内,如非必要她和梦棋是不会进房伺候的。 玉央反倒哭笑不得的诧异起来,这母子俩打擂台换的理由都是花样百出,从前侯爷都是说营中有事或者直接喝的醉醺醺的,现在却换个弱不禁风的理由,这侯府谁不知道侯爷酒后骑马、练武都没有妨碍,怎么新夫人进门便娇贵起来?难道侯爷这是在护着新夫人不让她去见公主?玉央暗暗咂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新夫人倒不能小觑。 “侯爷,奴婢玉央有事禀报。”玉央越过拂晓对着紧闭的房门躬身行礼。 房内的长孙昭正闭眼枕在霍容玥腿上让她按摩脑袋,不知是何缘故总觉得她按起来很是舒服,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三朝回门大约是世人找出来整治新姑爷的理由吧?霍家公子们灌起酒来跟不要命似的,偏偏他们人多势大,任他酒量再好也玩不过车轮战。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霍容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侯爷,玉央姑娘唤你有事。” 手还没离开,却被他闭着眼睛捉住,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背,干燥而温暖,片刻停顿之后又将掌中柔弱无骨的小手送到自己太阳穴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