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与棉花都是自小在府中伺候,对此场景早就见怪不怪。 棉花想早早离开醇芳园,现在醇芳园附近晃荡纯粹是找死,她拉着画眉要走,画眉咬咬下唇坚定道:“你先走,我要去园子里找个人。” “找什么人?”棉花习惯性地多问一句,得来画眉不大高兴的脸色变便知趣的不再多问,飞快的低头走了。 画眉悄悄守在醇芳园附近,待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人便上前行礼:“奴婢见过侯爷,见过夫人,殿下正在里头发脾气,侯爷与夫人还是避一避的好。” 长孙昭皱眉盯她看了一会儿,画眉攥紧的拳头里沁出许多冷汗,双耳不自觉发热,不知是因为天太冷还是害羞。 霍容玥也在暗暗打量她,实话说画眉是个耐看的美人坯子,寒风中瑟瑟发抖怪叫人心疼的。前世她在陆非远的后院里见过各色女人,却唯独没见过这奴婢出身、我见犹怜的女人。她紧紧肩上的斗篷,垂在袖中的手轻轻握住他的:“侯爷,不然咱们先回去吧,免得惹母亲生气。” 女人的手凉冰冰的,长孙昭似乎不为所动:“还是见过母亲与姐姐,不然便是你我夫妻的失礼。” 画眉垂首从地上起身给两人让路,等两人迈开步子又默不作声跟在后头,长孙昭的随从与霍容玥的丫环都没跟在身边,她亦步亦趋跟着,不知道她身份的人还以为是霍容玥从娘家带回来贴身伺候的丫环。 醇芳园里寂静无声,夫妻俩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入正房,庐阳长公主与萧郡王妃一左一右坐在正堂上,面上的表情都是冷冷淡淡的,仿佛没看到眼前来了两个人似的。 “见过母亲、见过姐姐。” 两人不约而同的给两人行礼,长孙昭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又消失不见。 庐阳长公主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扫过他们身后没见着长孙念便皱紧眉头:“念儿呢?没随你们一起回来?” “大公子在马车上睡着了,儿媳已经让婆子将大公子抱回房里休息,婆婆不必挂心。” 只这一句话便点燃萧郡王妃的怒火,她冷冷哼一声,缓缓走到霍容玥面前细细打量她半晌,阴沉沉道:“本王妃倒是不知霍太傅的女儿竟如此不知礼,你是念儿的母亲却对他如此不闻不问!” 前世萧郡王妃是出了名的架子大、难伺候,她娶进门的儿媳生生被她折磨的小产,虽然早已出嫁却仍旧对平宁侯府的事指手画脚,甚至连长孙念的婚事也是她一手把持,若不是她没有适龄的女儿侄女,陆家又与萧郡王府沾亲带故,她也不会给长孙念订下陆非远的妹妹。霍容玥前世没有体会过小姑子的厉害,今日却十分知道萧郡王妃的厉害。乖乖答了她的话,便不会把火引到自个儿身上,但却没想到萧郡王妃硬让她和长孙念扯上关系! “回姐姐,男女七岁不同席,妾身虽然是大公子的母亲,但总不好多待。”霍容玥说的坦然。确实,长孙念今年九岁,然而霍容玥还不到十七岁。 萧郡王妃却对霍容玥不大满意:“弟弟,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真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身为念儿的母亲却找些不疼不痒的理由堂而皇之的推卸教养的念儿的责任,我看不如你早日给念儿请封世子,等他满十岁也好去太学念书。” 能够在太学念书的不外乎皇子皇女并其伴读,还有就是是世家之子。平宁候是一等爵,长孙念承爵便可进太学念书,如若不然还是要经过太傅的考试才能进太学念书。萧郡王妃所说正是庐阳长公主之想,再看提起承爵长孙昭不再冷着脸便顺着萧郡王妃的话说道:“哼,可不是!比念儿还小些的世家子已经进入太学念书,念儿至今还未踏入太学的大门。” 长孙昭面带微笑听她们说完,不向以往冷着脸反而兴致勃勃的提议道:“若是他今年能考入太学,我便向圣上请旨封念儿为世子。” “当真?”庐阳长公主惊喜至极,这是长孙昭第一次放话让长孙念承爵。 “自然当真。”与长孙昭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敢打个这个赌自然能够输得起。 萧郡王妃瞄一眼霍容玥的表情,见她依旧笑盈盈的暗暗骂一句贱人,这样宝贵的爵位就这样被当做赌注,若是长孙念承爵那她这出了大力气的姑妈岂不是平宁侯府的座上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