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留着做甚?”霍容玥作势要将茎干连根拔起,刚接触到泥面便见宫女为难的脸色,她讪笑道:“一时想岔了,娘娘喜欢看便留着吧。” 她悄悄将粘在指尖的淤泥藏在手绢里,侍女哪敢责怪于她,柔柔一笑继续为她引路。 两位良娣正坐在正殿里说话,主殿是由胡妙师住着,季汍澜住在隔壁偏殿。当初太子将两人分在同一个宫殿里,季汍澜便将主殿让给先她一步进宫伺候太子的胡妙师居住,东宫人都等着看俩良娣自相残杀,可时间长了这东宫谁人不知两位良娣感情甚好,整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给两位良娣娘娘请安。”霍容玥微微屈膝象征性行了一礼。 胡妙师眼中闪过些许波动,刚要起身,坐在身旁的季汍澜便匆匆上前亲自将霍容玥扶了起来:“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多礼。” 有宫女端了热茶上来,霍容玥将茶盏放在手心,并不曾喝过一口,胡妙师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而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挥退宫女与太监。梦棋犹豫半晌便被望珂拉下去了,有望珂作为后盾,霍容玥自然不用有过多的担心。 “太子妃叫你过来做甚?”季汍澜嘴里吃着点心,还不忘说话。 不等霍容玥回答,季汍澜又歪着头猜测:“难道太子妃就是叫你过来说话的?说起来太子妃也是够小气的,你救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跟什么事没有似的,连点赏赐都没有……” 霍容玥失笑:“我当时不过举手之劳,你这样说倒有挟恩以报之嫌。”太子夫妇已经对长孙昭与她够好,这东宫里肯定到处都有太子妃的人马,季汍澜这样口出狂言当真不怕让太子妃的人听到? 这话问出口,季汍澜一怔,继而满不在乎道:“听到又怎样?我说的事实,再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太子妃最近忙着安胎,才没功夫问我们呢。” 胡妙师与霍容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没想到季汍澜无所顾忌的性子进宫之后也没见半分改变。 胡季两人让她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说,霍容玥无心在深宫中多呆,便直接问她有何事。 “我是听殿下说庐阳长公主要平宁侯立世子,这不是为你着急嘛,所以叫你过来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季汍澜说的义愤填膺,仿佛没人拦着她就要冲到庐阳长公主面前狠狠揍她一顿似的。 霍容玥疑惑挑眉:“能怎么想,侯爷与婆婆要立谁做世子便让谁做世子。”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前世嫁入陆家甚少进宫,无外乎陆家人只有爵位无官职,看不到贵人眼里,所以与两位做了良娣的闺中好友也极少见面,当年并没见过季汍澜来过一丝音讯,如今日日能见到反倒受她处处关心,只是这心管得也忒宽了些。 季汍澜没察觉出霍容玥话中带刺,反而神神秘秘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你这样不行,必须得先生出个孩子来!只要你抓住平宁侯的心,再生个孩子出来,未必不能得个爵位,不然你对亏啊!” 她的意思与太子妃一般无二,但此时听来却让人极不舒服,霍容玥极力抑制这种感觉,反问道:“这该不会是你偷偷吃的吧?助孕的药你也敢瞒着太子妃吃,万一怀上孩子怎么办!”太子妃虽然是个好脾性的,但也也是在建立在你没有侵犯她的权益上。季汍澜明着喝了避子汤,暗地里吃助孕药物不就是想与太子妃别风头么! 胡妙师盯着那白玉瓷瓶眼神幽暗,并不答话。 季汍澜委屈极了,差点就要指天发誓:“我真没有偷偷吃!这是我托人给你寻来的!” 霍容玥无奈叹气,结果瓷瓶安慰道:“我多谢你心里记挂着我,只是这宫中凶险,你们还是以自保为主……等娘娘生下小皇子便能安生一些了。” 小皇子出生后便不会再让太子的良娣侍妾们喝避子汤,到时候谁能怀上皇嗣便看个人本事了。 提到皇嗣,两人都神色不明,胡妙师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半晌便艰难起身,她坐过的垫子上有一块腥红,她惨白着脸解释:“我月事到了,让两位妹妹见笑了。” 胡妙师急匆匆带着宫女去净房,正殿里留下季汍澜与霍容玥两人,季汍澜盯着胡妙师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妙师最近越来越不爱理人了,不就是太子去我房里多了两次嘛……我能在这宫中占着一席之地怎么会少她的容身之处,玥娘你说是不是?” 霍容玥没说话,笑着点头,心底却闪过无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