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阳长公主气冲冲道。 小黄门脸色一僵,大着胆子道:“殿下,您要是不接便是抗旨不遵……”虽说庐阳长公主是圣上胞姐,但此时拂了圣上的面子就算圣上不治她的罪,这满朝的御史也会盯着不放呀! 庐阳长公主冷哼一声,提起裙子便要朝外走,迈出去的一脚还未落下便想起跪在她身后的长孙念,他若是听到这圣旨该作何感想,她突然顿住脚步却又不敢回头看长孙念的脸色。 犹豫半晌她仍是回头看了,长孙念仍旧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小黄门手中那卷明黄圣旨,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瘦小的身子抖啊抖,应是撑着没有倒下。 “念儿……”庐阳长公主颤巍巍叫一声,待长孙念抬头看她时心中狠狠一颤,平日里总是用敬爱眼神看她的孙儿如今正恨恨看着她,这凶狠眼神没坚持多久,长孙念便支持不住似的掉下眼泪来。 小黄门一看这情形不对,这大公子好似被谁抛弃了似的。不过长孙将军也不容易,驰骋沙场多年好不容易留下一丝血脉,如今却过继给早亡的二弟,过不久又要开始打仗,还不知他那新进门的妻子能否为他留下一儿半女,前日里长公主不是还…… 小黄门自认作为一个太监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便硬挤出笑脸来告辞:“殿下,奴才还得回去复命,便不多陪了。” 他匆匆将圣旨放下便匆匆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后跟着毒蛇。 一时间,厅堂里只剩下庐阳长公主与长孙念祖孙俩。 庐阳长公主跪坐在长孙念身边想拉他起来,但是长孙念一点反应也无,就那样傻呆呆坐着,等庐阳长公主忍不住哭出声时,他才小声开口:“祖母,父亲为何将我过继给二叔,我不要做二叔的儿子,祖母你去求求皇舅祖父收回成命好不好?孙儿也可以不做忠远候世子……” “念儿……”庐阳长公主喃喃唤着,如今形式哪里是她能够决定的,皇帝显然是要站在长孙昭那一边,她多年来以为再简单不过的打算便这样泡汤了。 “祖母,孙儿求你,你去和皇舅祖父说,孙儿求你了……”长孙念满面泪痕晃着庐阳长公主的胳膊。 直到庐阳长公主面上露出一丝不耐之色,她垂着头低声道:“你二叔才是你的父亲,你便如此看不起你的父亲?便是你认祖归宗回到你爹名下,祖母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承了平宁侯的爵位!” 长孙念跟没听见似的,一直喃喃说着求皇舅祖父收回成命的话。 庐阳长公主眸中渐渐聚起怒色,她挥手给了长孙念一巴掌:“给我闭嘴,长孙珏本来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是早就猜到,长孙昭也将实情告诉过你,怎么现在不敢认你亲爹了?” 幼子长孙珏是庐阳长公主的命根子,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说他的不好!便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也不行! 长孙念不敢置信,最疼爱他的祖母居然打了他!他捂着被打的那一边,恨恨道:“祖母为何早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 一句话让庐阳长公主愣在当场,更让她惊诧的是长孙念看她的神情,那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满是恨意与痛楚! 第44章 挑事 派去庐阳长公主府的人回来道庐阳长公主打了大公子一巴掌,后来又抱着他痛哭,刚开始长孙念还不肯接受,待庐阳长公主跟他说了什么他才肯安静回房。 这一晚庐阳长公主府平静的可怕,长孙昭与霍容玥二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他们平白摆了庐阳长公主一道,她肯定会将这份难堪找回来的。而如此乖巧便接受被‘父亲抛弃’现实的长孙念却显得太异常了些,他们同时想到那封信,长孙念必定是看过的,只不过当做不知情。 对于这个侄子长孙昭一向不作什么评价,今天却难得说了一句:“念儿心思深沉,只希望母亲招来的夫子能将他引回正途。” 霍容玥没言语,长孙昭所作所为算不上冷漠无情。 当晚放下床幔,长孙昭慢慢露出在房里才展现一面,随便披件亵衣躺在霍容玥腿上,手里把玩着她如玉的双手,偶尔会盯着某处发呆,霍容玥静静坐着没去打扰他,如今彻底和庐阳长公主祖孙分割开来,他心里必定也是不平静的,只是庐阳长公主给他的那份不甘让他直接抹去了最后的不舍。 不出所料,第二日一大早庐阳长公主便派心腹嬷嬷来给霍容玥传话:“殿下说,如今虽与夫人分住两地,但血脉之亲不能断隔,还请夫人日日去给殿下请安,尽一尽儿媳的本分。” 此话一出,就连李嬷嬷都忍不住露出愤懑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