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踢出右脚,被他避开了。 “姐姐,我的姐姐。”他成功地抱住了我,“……我的。” 以后我再也不能照镜子了,我在这世界最大的乐趣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恨极了,狠狠地咬向伊路米那近在咫尺的侧颈。 血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 又咸又腥,难喝极了。 可我咽了下去,一口,又一口。 “血浓于水。”伊路米似乎在笑,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血浓于水呢,姐姐。” 疯子,他是个疯子,我也是疯子,我深深地,深深地咬下去。 后颈一痛,我失去了意识。 “……”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醒来,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身上穿的不是裙子,换成了土灰色的长袖长裤,手脚上黑色的镣铐连接着锁链,一直延伸到背后的墙面。 哨子,果然不在了,哼,一个阶下囚,自身难保,哪有资格管什么哨子? 抬手摸脸,不出所料,脸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部,就像原着里未来基裘的模样。 女儿是真的很容易重复母亲的命运吗? 在“现实世界”里,我就和我妈妈一样,没有一点看男人的眼光,更没有碰上“对的人”的运气。当我一天天的,越来越多的发觉我男友和我爸爸那些令人烦躁的相似之处,所有我妈妈抱怨的爸爸的缺点,一个个在我的男友身上重现,我觉得我就是在重演我妈妈的命运。 都是些很小的生活细节,乱扔鞋子袜子东西用完从来不放回去,下雨天不喜欢打伞衣服湿透了直接交给我处理,在屋内直接踩着鞋帮走路每一双鞋子的鞋帮都是瘪下去的,厨房里炒菜从来不收拾地上桌上都是油调料菜叶,这不吃那不吃味道差一点就不想吃的挑食,事情不顺利时的坏脾气臭脸色,不重要的消息总是隔一段时间才回复……只要有他在,屋子里就会变得脏乱,一遍遍地收拾整理,看着网上其他女性相同的抱怨,啊,大概所有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吧,他们看重的是事业是成功,家务的事情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是的,家务确实是芝麻小事,就算永远不做,也不会对一个人成不成功有任何影响,要么忍受,要么分开,我终于选择了分开。 既然我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迁就他人。 我不否认我也有些怪脾气,对方应该也满肚子委屈和不满,是的,我是个怪物,不适合与人相处,不要再损人不利己了,一个人过才是最好的。 一个人。 一个人就不会受到某些“以爱为名”的伤害,比如逼婚,比如毁容。 嘴里残留着伊路米·揍敌客的血的味道,舌尖细细地舔过每一颗牙齿,舔净齿缝间的血腥味,直到再也尝不出咸味。 这里是成排的牢房,透过金属栏杆,看得到对面牢房也关着不少和我穿差不多颜色衣服的人,很年轻,十几岁的样子,也有少量十岁左右的孩子。 对面的人都没有带镣铐,人均占地面积一平米,有点拥挤。 我这间就宽敞多了,总共两个人,都带着镣铐。 没有看到伊路米·揍敌客的身影,他对男人的挑衅,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好歹是揍敌客家的长子,原着里重要的剧情角色,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我只希望短期内不用再见到他,叫我心烦。 靠墙坐在我对面的室友,上半身埋在牢房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外貌。通过他的轮廓,我知道他是个比我高一点的孩子,肯定不是伊路米。 他的鞋底和裤脚磨损得有点严重,裤腿磨破处能依稀看到他小腿的伤痕与淤青。裤腿有些黑色的污迹,似乎是干掉的血渍,不知道是来自他的,还是别人的血。 从他脚腕处被镣铐磨出的痕迹来看,他应该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如果我能讲话,或许可以询问他,了解更多现状……不,无所谓,这么积极干嘛?我为什么要求生? 现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我一个人,想干嘛干嘛,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谁也管不着。 观察完我的室友,我正要移开视线,一双暗金色的眼睛从那片黑暗中睁开,仿佛深渊中的凝视。 “欢迎来到地狱。”他说。 冰冷的语气,充满嘲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