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的第一只鹰是陪我长大的青梅竹马。 那么,我的第二只鹰就是与我并肩的战友,或者说,病友。 我想起上次和新奥尔良朝夕相处,是桀诺禁止我训练,要我养伤,那时新奥尔良面对的问题是需要减肥。然后我们在差不多的时候解决了各自的问题。 这次我们在一起,连病因都是一样的了,皆是饿倒。 太狡猾了啊,席巴。 你明明很清楚我的弱点,却说无法获胜。 “……”认输的人是我。 席巴的话语超出了我的所有预想,以至于,我愿意忽视新奥尔良出现在医务室门口的时机有些刻意。 他们愿意花心思和时间,至少证明他们没有不把我当回事。 席巴和基裘守在我床边,从我入睡到醒来。 就像虚构作品里才有的情节。 我…… 我在“现实世界”都没有这种待遇,所以这里果然是虚幻,是我妄想的投影。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我一个人的自私任性,就像个不懂事不省心的孩子,用过激行为博取父母的关注,太幼稚了,太难看了,丢脸。 我只能说“对不起”。 我只能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 我只能说“对不起耽误了爸爸的工作”。 “工作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做,暂时交给其他人也是可以的。”席巴的眉头稍稍舒展,“我还可以再陪你一天。” “……”别吧,我受不住,我肯定会折寿。 揍敌客家主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在“观看病号躺着一天啥也不干”的无意义且极度无聊的事情上——我会感到自我厌恶,影响我的游戏目标。 高手过招,任一瞬间皆能决定生死,稍有犹豫的话,未来的我就更不可能干掉席巴了。 “爸爸,你还是去看伊路米训练吧。”我用唇语说,“我现在很好了,我会继续努力。” “伊路米和你爷爷一起出任务去了。默尔,你得换一个要求。” 又能比我多拿经验值和戒尼了。 别人顺顺利利的,我却躺着。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紧。 “……” “说出来吧,默尔,你想要什么。” “……” “……” “……我……我也想一起去。”我知道我在席巴面前撒不了谎,我的段位太低,他看得穿我的谎言。 “这是当然的事情,你不说也会有的。这个不算,再换一个。” “……”我屏住呼吸,努力地思考合适的答案。 直到身体里的氧气量低到再也撑不住,我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席巴把手放到我头上,他的手很大,也很沉,压得我低下头去。 “你不说我也会做的。”和手放上来的沉重感不同,席巴摸头的动作很轻,“这个也不算,再换一个。” “……” 等他收回手,我“说”想去看看新奥尔良。 这次他终于没有说“再换一个”,让我松了口气,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合理要求了。 治疗后的新奥尔良被放在保温箱里休息,经过这番折腾,它的羽毛似乎都失去了不少光泽,我静静地贴着箱子的玻璃看了一会,就打算回病房。 席巴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说”应该做复健吧,荒废的训练要早点补上。 他说我热衷训练这一点和伊路米一样,都太懂事了。 哎,不就是因为有伊路米这么个糟心的优等生角色,我才不敢落后吗?不仅是揍敌客,这个世界就是用实力讲话的,如果想要混出个人样,勤奋练级是唯一道路。 “默尔,你还是不明白该怎么提要求,你说的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席巴停下脚步,“这不是‘懂事’,是逃避。你总是在顾忌……” 话语戛然而止,我感到他视线的压力,认命地抬头,接受与他目光的对视。 “你没法信任我吗?”席巴蹲下来,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我没有忘记和你的约定,只是不想操之过急。我不想打击你让你丧失信心,也不想太放水让你觉得有失尊重。其实我比你更期待你的挑战,所以我愿意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