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有替换的床单,我可以把床单换掉。” “……”人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大概在对我提议的好坏做出判断。 人偶接受了我的提议,并把我赶进浴室,将门反锁。虽然我觉得她随手就能像处理其他“玩具”时一样杀掉我,明明是我的处境比较危险。好吧,是戒心非常强的“大小姐”呢。 第二天走之前,人偶交代我该如何向揍敌客报告情况,“你得说我很行。” 没想到扑克脸的“大小姐”居然在意这个,若不是我定力极佳,我差点笑出来。 “是。如果问起细节的话……”越不该笑的情况,越想笑,我小心翼翼地憋着笑,“以防万一。” “大小姐”叫我自己看情况斟酌。 等“大小姐”离开,我回想她面无表情地认真说“你得说我很行”的样子,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大笑了很久。 好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了,我笑出了眼泪,笑得开始咳嗽。 上次发笑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笑的感觉实在太陌生,我咳到产生呕吐感,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顺势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我想起人偶告诉我,身为目击者的我已经与死人无异,不再有未来。 未来么? 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原先就是渺茫的存在。 我说了谎,其实我对生活不抱希望,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罢了。 “大小姐”与我的合谋似乎成功了,她开始隔叁差五地在我这里过夜,当然,是把我赶进浴室,反锁门,然后她单独睡床的那种过夜。 这待遇我十分能理解,总不能让“大小姐”睡浴室地板吧? 除了浴室地板,我觉得我可以睡客厅沙发,但我知道“大小姐”对我不存在特别的好感,我没有资格提出要求或者建议。改睡沙发的事情,心里想想就够了。 捏造故事现场,换掉床单,我被锁进浴室,是“大小姐”每次来此过夜的标准流程。 拥有能够随时杀死我的能力的“大小姐”,竟然把我当作危险异性来防范这件事,挺适合作为我捏造故事现场时的灵感。幸好“大小姐”没有类似读心的能力,否则当她知道我的灵感内容,知道我在脑内如何对她不敬,她多半会杀了我吧? 不过那或许会很有意思,说不定“大小姐”会维持不住她的扑克脸,羞愤得满脸通红? 啊,想象一下,好像……有点可爱。毕竟“大小姐”漂亮得像个人偶,正常情况下,应该能成为很多男人幻想的对象。 回到正题,我之所以提起“大小姐”的能力,是根据“大小姐”颈部那时常突然凭空消失,又突然凭空出现的发声装置进行的推断。 后来“大小姐”开始在我这里养猫,凭空拿出猫罐头时,我更加确定了“大小姐”拥有凭空取物魔术般的本领。 很神奇,看了很多次,我仍然看不出任何破绽或者原理。 养猫之后,“大小姐”彻底把我这里当成了猫咖,她对我毫无兴趣,对猫的热情倒是空前绝后。尽管她从未关心我养一大窝猫崽付出巨大心血的过程,也不曾褒奖我的成果……“玩具”完成主人命令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在痴心妄想……但是她对那些猫的满意程度,就算是对我成果的肯定了吧? “大小姐”最喜欢白毛蓝眼的那只猫,喜欢到抱着那只猫睡觉,大概是因为那只猫和她颜色很像,所以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以前我没有养过猫,如今才知道猫可以是十分粘人的动物,有几只猫见不到我便会到处寻找我,比如我被“大小姐”关在浴室的时候,它们会一边叫,一边挠浴室门。 我很担心“大小姐”嫌它们吵,把它们杀掉。 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每天细心养育它们,我对它们的感情绝不比它们对我的少。 幸好“大小姐”对猫的喜爱是真的,宽容度很高,没有计较,甚至放弃了反锁浴室门,让我可以不离开猫的视线。 换个角度来看,于是她也落入了我的视线。 从浴室门口探出头,可以看到床,看到她披散在枕头上银白色的长卷发。角度所限,无法看到她的脸,但相处了这么些天,我还是能想象出她大概的睡脸。 被她偏爱的猫可以毫无顾忌地跳上她的床,趴在她的脚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