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尔丝眨了下眼睛,基裘没有戴电子眼,黑色与蓝色的两双猫眼对视彼此。 “唉。”基裘轻轻叹了口气,乌黑的双眸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忧愁,她一遍遍抚摸默尔丝脸颊边的头发,“不是想阻止你在外面做的事,只是……妈妈不愿意你在外受到任何伤害。默尔,你还记得你的出生是因为2%的意外吗?” 报到间隔期设置为叁个月,有一个未挑明的特殊意义:确认默尔丝是否怀孕。 不需要仪器,“念”的本质是生命能量,使用“凝”进行观察,就能暗中得知默尔丝的状况,比如,默尔丝腹部有没有多出一股生命能量。 “本来就是打算结婚,所以没有关系。如果是玩玩的话,默尔……”基裘语气诚恳,“我想我可以给你增加一种选择。” 基裘是真心的,希望默尔丝不要玩得太过火,她每天都在极力阻止自己想象默尔丝在外如何放纵。默尔丝只是表面上安静,基裘知道她能有多么……疯狂。 不该让默尔丝出去,不能让默尔丝出去……谁也不知道默尔丝还会做出什么事。 或许,追寻身体的享乐,算是个可以接受的发展。 没有比基裘能想到的更糟糕。 和其他孩子不同,默尔丝这孩子比较迟钝,或者说,晚熟,没有详细引导的话,这孩子说不定连自娱自乐都不得要领。 不,这种事基裘也不太确定,她从未获得过有关默尔丝弄湿床单的消息,婴幼儿时期都有尿布垫着。 “试试看吧。”基裘握住默尔丝的手。 语气温和,态度耐心,就像第一次手把手教默尔丝使用餐具。 默尔丝的肩膀绷紧了又松懈,然后再度绷紧,她弓起腰,额头抵住基裘的胸口,姿态脆弱得仿佛刚出世的婴儿。 这是默尔丝第一次在枯枯戮山弄湿床单。 默尔丝微微颤抖,双眼有些湿润。 “没关系。”基裘柔声安慰着她,搂紧她,让她把脸埋进自己胸口,“没关系的,默尔。” 不出所料,这孩子真的很笨拙啊。 基裘想起,小时候教导默尔丝暗杀术,这孩子学习很多技巧的速度其实都不如伊路米,但是这孩子的毅力十分惊人,反复练十遍、百遍、千遍,完全不需要督促,从结果上看,显得她未曾落后。 当时不觉得有问题,以为是优点,现在想来,默尔丝无节制的反复练习,比起自律,更像是自虐,所以会增加不少没必要的伤势。 这孩子的异常一直存在。 笨拙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太大变化。 这孩子不会是以为与人交往频繁,次数多了就能学会技巧吧? 不,这样只能学到取悦对方的技巧,然后被动地等待对方的施舍。 这傻孩子,都不懂得为她自己多考虑! 忍住长篇大论的冲动,基裘捏起默尔丝的下巴,“默尔,不要等着别人决定你的感受,要学会自己掌握主动权。” “从最基础的开始……把嘴张开……”基裘坐起身,食指压在默尔丝的嘴唇上,“先教你怎么接吻。” 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默尔丝开始受训的日子,在年轻母亲基裘的谆谆善诱下,幼小无助的默尔丝言听计从。 纯白羔羊温驯地舔/吮被放在嘴里的食指。 “……”基裘太久没有见到默尔丝如此听话,满意之余,便是隐秘的兴奋。 默尔丝对她仍抱有极强的信任,其证据就是,默尔丝完全不抗拒与她共享最私人的领域。 是啊,默尔丝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 “做得好……”基裘俯身,如墨般的黑发流淌下来, 遮天蔽日,入眼的光线陡暗,默尔丝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 “然后是实践。” “……” 默尔丝始终有意避开床单上潮湿的那一块,基裘忍俊不禁,随手拉起被子,暂时盖住那一部分。 “你从小就是这样,不主动提任何要求,总是要我们来猜。”基裘怜爱地看着头发蓬松散乱的默尔丝,有些怀念地说,“你出生那会,什么都不肯喝,连我亲自喂也不行……最后只能把你放在保温箱。” “我真想知道……那时你在想什么。”基裘意味不明地笑了。 “……” “现在可以接受了吗?” “……” “默尔,啊,重一点也没关系。” ————————— 作话: 席巴:突然感觉头上好像多了什么,又好像是我多心了……是我多心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