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玉殒。 酷拉皮卡想起“命运猎人”曾经说他缺乏锻炼,说他应该五年后去考猎人执照。 五年。 刚刚好。 前几年由于各种原因未能按时到达考试会场,其实不是实力不足,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猎人考试。”酷拉皮卡喃喃。 “对。”银发女人说,“你参加今年这一届猎人考试,才能交到你命运中的同伴。他们可不是虚假的,都是活生生的,富有个性的存在,你和他们很合得来,甚至能够互相交付性命,不是吗?” 酷拉皮卡锁链尾端的球体纹丝不动,表明银发女人没有说谎——至少她自认为没有说谎。 过去的经历,到底哪些是人为安排的?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 疯狂燃烧脑细胞的思考令酷拉皮卡隐隐感到头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命运就是这样,不分好坏,一味地抗拒只会令你痛苦。”银发女人用指尖敲击桌面,“频繁细究过去没有太大意义,这是我个人的经验之谈。” “你流了很多汗呢。看起来快倒下了。要不要过来坐坐,休息一下。”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酷拉皮卡重重地呼吸,调整状态,再度抬起的双眼堆积着不可动摇的固执。 出乎银发女人意料的是,他收起锁链,走了过来,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还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 桌上有两人份的茶水,一直没人动,杯子里的茶已经冷得差不多了,酷拉皮卡正好用这份冰凉给头脑降温。 气氛莫名进入了沉默的中场休息状态。 于是,银发女人重新给自己倒茶,然后拿起桌上的点心开始品尝。 当银发女人吃到第六块点心,整理完思路的酷拉皮卡,盯着她手边玻璃罐里的火红眼,冷冷地发问:“你如今希望我做什么符合你命运理论的事情?以此为交易条件,你会把这对火红眼交给我,对吗?” “唔——”银发女人舔掉手指上的点心碎屑,“你愿意做任何事吗?” “除了违背底线以外的事情。”酷拉皮卡斩钉截铁。 银发女人轻轻地笑了,她单手撑着脸颊,注视面前这位身高已经超过自己,即将迈入青年的17岁少年。 “那我想要你做我的情人。”银发女人的手指搭在杯子边缘,抚摸上面的雕花纹路,“这和命运完全无关,只是我个人的私欲。” “……” “我等你很久了。”这是银发女人今天第三次重复这句话。 “……” “因为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 “……” 酷拉皮卡的表情阴郁且冷漠,他听着银发女人讲话,却没有再度使用“无名指追魂之链”。他明白了,这女人总是自认为没有说谎,所以“无名指追魂之链”的测谎能力在她面前就是个摆设。 这女人大概是疯的。 “放心,时间不会很长。”银发女人说,“我快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命运之类的东西,也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要多久。”这是酷拉皮卡唯一想问的问题。 “……”银发女人对他迅速的回应有些惊讶,“你清楚‘情人’的定义吗?” “整本通用语词典我翻过无数遍。”见到银发女人的惊讶,酷拉皮卡感到一丝荒诞,就像他当初给派克诺坦下制约,对方却毫无异议,不讨价还价,也不怀疑,让酷拉皮卡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牺牲我个人的尊严——我有这种觉悟。要多久?” “哦。”银发女人想了想,“具体时间我也不确定。一年之内吧。” “可以。”酷拉皮卡没有一丝动摇。 对方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以至于银发女人沉默了一会。 “这对火红眼是你的了。”银发女人同样爽快地将玻璃罐推到酷拉皮卡跟前。 “……”酷拉皮卡的瞳孔微缩,低下头去,像拥抱住脆弱的鲜花,将玻璃罐温柔小心地揽入怀中。 “这是定金。”银发女人接着说,“我还有一对火红眼。” “……”酷拉皮卡惊异地抬起头。 “等我死了,你可以拿走它们。”银发女人勾起嘴角,伸手触碰酷拉皮卡单边耳坠的小巧红色矿石,“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情人了,你可以叫我‘默尔丝’。” “酷拉皮卡,带我回你的领地。” “我不会阻碍你的工作——要对我下制约吗?” “……”被碰到耳坠的时候,酷拉皮卡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凭着舍弃尊严的觉悟,他眼里的怒火强行一点点遏制下去,最后他紧绷着语气说,“制约对死人毫无意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