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男人在a03房前停顿了一下,转身,喊了一句:“那边有人在吗?” 白心知道自己躲不了多久,咬紧牙关,站了出来。 她微笑,说:“你好,那个……请问门诊部该怎么走?我在这里兜了半天圈子,没找出去。” 男人轻笑,笑容刻意许多。他的嘴角虽是上扬,眼角却并未有笑纹的痕迹,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是职业性的微笑。 他打量了白心几秒,这才开口:“这里是住院部,你出了这栋楼应该就看到了。” “啊,这样啊。”白心显然端不住笑脸了,她无比尴尬,没话找话说:“那个,你是来看望a03的太太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男人矢口否认,明明就差半步就踏入病房了。 结果,这个男人还倒退出门,抬头再看一次房门号,故作恍然大悟:“这里是a03?我以为是b03,走错了。” “是吗?”白心总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刻意避免让她知道某种关系一样,但也有可能是她疑神疑鬼,又在自以为是判定凶手了。 “那么我先走了。”男人折回来,在经过白心身侧的时候,忽的开口,说:“还有,这位尸检单位的……哦,应该是法医小姐?在这种质地的地面行走,很容易引起回音,一般情况下,有人走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以及,如果有可能的话,请制造一些稍微不那么蹩脚的借口。” 这个男人…… 白心蹙眉,不知是因男人的话而感到羞窘,还是本能的觉得可疑。 而且,他特别强调了“尸检单位”,也就是说之前白心与护士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而现在,白心还在强调自己是走错路,就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即使对方有什么嫌疑,知道自己被白心怀疑上了,肯定都会想尽办法逃之夭夭。 是她蠢,好心办错事了。 白心没法子,她没任何证据,只凭直觉,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总不能第六感觉得那个男人是,就能抓他进监狱。 她情不自禁,又想起苏牧所说的话——“没有证据,任何嫌疑犯都有逍遥法外的资格。” 所以,白心按捺不住,再这样打草惊蛇的话,她就将失去一切。 白心今天一连遭受了两次重创,心情沮丧到低谷。 她走出住院部,来到门诊部门前,苏牧就等在那里。 夜幕低垂,夜风也大了,虽凉,总体温度却还算适宜。 苏牧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风衣,很轻薄,脖子上围着一圈单薄的围巾,黑白渐变色,随凉风微颤,整个人被路灯打亮,拢上一层毛刺刺的暗金。 他似乎很怕冷,从围巾里稍抬起脸,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颚,对白心说:“过来。” 白心点点头,小跑上去。 苏牧拉开车门,请她坐进去。 白心扯了安全带扣上,启唇,却不知该怎么说:“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好像是凶手的人,但是我粗心大意,好像让他有所防备了。” “我知道了。”苏牧不说别的,只是打亮车灯,开始驱车前往家的方向。 他打着方向盘,半天不言语,半张脸拢在朦胧的车厢内,讳莫如深。 白心心里打鼓,总觉得这时候应该被苏牧好好批评一下,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是失望透顶了? 她闷闷的,又说:“我似乎真的像你所说,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查明真凶,但是却忘了,凶手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可一点都不比我笨,反倒是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