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解释,示意之前放任她一个人引蛇出洞是有原因的。 白心在听,但是不回答。 “你的掌心与食指侧面的茧子很厚,这说明你长期握类似穿甲剑之类的剑柄,可以看出你学习过剑技。以及我第一次演绎时,伸手环住你的肩侧,能感受到你肌肉紧绷的力量,这说明你做过某些运动,再结合一下你平时应激时的惯用动作,以及反应,就能推理出你学过跆拳道之类的防身搏击术。” 他说的在理,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在观察她。 苏牧是料定了她有手段逃生,所以才这样放任她? “更何况,我精通□□。那道门被损坏过,即使再次关闭,也很难困住人。只是我没料定,她下手比我想象的要快,如果你不够警觉,就很可能在我赶来之前,死在房间内。” 看吧,他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白心心里不是没有埋怨,即使苏牧说了这么多,但她还是心有余悸,万一她没躲开那些拉钉呢?她岂不是就死在里面了? “那么低的生还概率,你还能死里逃生。由此可见,今天是你的luckyday。” 白心呵呵一声笑,说:“在我的luckyday里面,我险些被爆头,手臂又被水果刀刮伤。” 苏牧凉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缝,他垂眸,低语:“我道歉,其实在这件事里,我也有一个疏忽的地方。” “嗯?” 白心愣了,是她的错觉吗?这个自大狂还能有主动认错的时候? “我高估了我的奔跑速度,导致凶手能逃回这里。” 白心无语:“……” 其实她明白,安慧之所以逃回来报复,是因为这里地处深山,没有车辆,逃跑也不现实。她逃无可逃,不如冲回来拼个鱼死网破。 但像苏牧这样——从案发现场开始追凶手,人没追着,还能被对方逃回来,朝相关人员补刀,再被捕的。 可能就他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白心无奈,但也知道,在这个人身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她的立场就是这么不坚定,气都气不过两秒。 所以,在他解释之后,白心打算原谅他了,说:“那下一次,缉凶这种事情,就全权交由警方来做。” 苏牧没异议:“好。” 白心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你体育这么差,以前中考的体育考试,你是怎么过关的?” “我用学术理论给医生解释了我的腿部构造,不适合做比较激烈的运动。” “于是呢?” “他查看以后,发现没问题。但在我的坚持下,他建议我不如考前摔断腿,放弃体育考试,而我照做了。” 白心看了苏牧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无异色,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客套笑了一声。 很好,苏老师,你赢了。 ☆、第二十二集 其实白心有点看不懂苏牧这个人。 他该是聪明的,曾经的musol,现在熟稔的苏老师。他如何破案,如何推断,全部事情,都被她看在眼里。 但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第一时间进来,却不是擦自己的眼镜,而是递给她纸巾擦眼泪,回想起来,明明温柔细腻的人,却会推她作为自己的诱饵。 不选择其他人,是因为信不过别人吗? 白心异常烦躁,她虽说不记恨苏老师了,但并没有说,从此以后,她还得和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继续接触下去。 她依赖他,不过是因为他在生死关头,曾经救过她的命。还有,他是musol,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观察力,她是崇拜而钦佩他的。也是当初,她一心追逐的星光。 但现在,这些都被推翻了,是被苏牧一手摧毁的。 白心原本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纪怪人建立了默契,甚至是友情,他们可以一起合作,互相是朋友。 但就现在看来,苏牧应该只对自己的推论感兴趣,这个人不被其他人了解,甚至是……不需要朋友。 他和她说的最多的也就是推理的过程,他并不把她当朋友,而是当一个听众,一个可以完全投入进他的演讲的听众。 白心明白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警方的车就上山来了。 警-员们冒着雨,青色的制服上压下一片片深黑色的水渍,看起来很狼狈,也很辛苦。 跟上来的检验技术工就只有小林一个,她看了白心一眼,焦急说:“你的手怎么了?” “受伤了。”白心风轻云淡。 小林眉头蹙起来,说:“血还没止住,你这伤口够呛,到时候去医院再包扎一下。还有,我去楼上看看死者,你们先下去吧。” 白心点点头,没制止。 她问了几个要带犯人下山的警-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