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牧一言不发,但白心也能从中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 苏牧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很不满,不满她那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以及警惕。 他又不会吃了她,躲什么? 迎着夜色,苏牧又低语了一句:“哦,该躲,还真会吃了你。” “你在说什么?” 风很大,她没听清他口中的碎语。 苏牧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说:“没什么。” 没什么? 看这笑的意味深长,可不像没什么啊。 白心心有戚戚,也不多问了,省的自讨苦吃。 回家时,刚到楼梯口,苏牧突然说:“你有死者写的小说吗?” “有,小林给了我几本杂志,你想看?” “带过来。” 白心看了天色,暮色黯淡,她犹豫不决:“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要不明天我们下班了再看?” “早点带过来,你也可以在我那里睡,没什么差别。” “好吧。”她拗不过他,又怕拖延了耽误正事,只好回房间端了杂志去苏牧家里。 白心走进房间里,苏牧还没洗漱,眼镜拆下了放在床头,反射着薄薄一层光。 她走近了,不消几步就被苏牧察觉。 他睁开眼,眸光涣散,戴上了眼镜,才稍微有神儿。 白心恍惚,苏牧没戴眼镜的样子,她还真没见到过。 有些人摘下眼镜和戴上眼镜完全就是两个人,苏牧不戴眼镜的样子——眼窝好像更深邃了,勾出鼻梁高耸的弧度,比平时少了几分儒雅,也多了几分凛冽,让她不敢逼视。 还是戴上吧。 她心不在焉,将杂志递给了苏牧,就坐在旁边玩手机陪他。 苏牧翻了几页,说:“你念给我听,看的头疼。” “那我们明天再念?” “你不想知道附身的谜底吗?还拖延到明天?” 白心腹诽:想知道也不用急于一时啊,鬼又不会死了人就搬家,反正该在那儿还在那儿。 但她也觉得反驳不太好,只能收敛心神,开始念:“从头开始?” “挑重点念。” “哪些是重点?” 苏牧复而又睁开眼,语气里略带无奈:“你以前怎么考上医学院的?” 白心语塞。 “划重点不会?”苏牧又发挥了职业技能,开始用笔帮她潦草地划了几个圈,“照这个念。” “哦。”她闷闷回。 等了半天,苏牧又睁开眼,“你还不念?” “这里有图,我怕。”白心红透了脸,她怕鬼,特别是杂志上张牙舞爪的女鬼魂魄。 “算了。”苏牧揉揉眉心,长臂一张,将她揽到怀里。 白心一时不备,被捞到了他的腿上,再要动,又碰到了紧绷的部位,瑟缩一下,一动都不敢动了。 “两个人了,还怕?”苏牧问。 白心语无伦次:“怕是没怕,就是……” 她该怎么说? 难道说——你顶-到我了? “那就继续念。” 苏牧坐直了身子,将她捞好了,放到一个妥帖的位置上,线条利落的手臂还抵在她的腹前,怕她掉下去。 尽管多有不适,白心还是沉下心,继续念—— “我和妻子搬入了这一间凶宅,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倒也放下心了,总觉得鬼魂附身是无稽之谈。 直到这一晚,我半夜起身,走进厕所。 我总觉得身后有视线在盯着我,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目光,还带着炙热的烧灼感,一直盘踞在我的脊背上。 我察觉不好,想要逃跑,却无法避开。直到一股朦胧缥缈的热流拢聚在我的身上,如抽丝剥茧般细腻地将我团团围绕。 有什么……附在了我的身上。” 白心咽了一口唾液润喉,继续下移视线,进入第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