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都永远都有事,不是看书读经就是沐浴焚香,要不就是在午睡小憩,反正她总有理由晾他就是了。 这样明晃晃的心思,久了,就连帅府里头的下人,和他那个粗心大意的大帅爹都知道了,他也找机会跟她说过,但无奈,他母亲就会一招,那就是哭,眼泪就跟完全不要钱似的,一哭就根本停不下来,并且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基本上吃不下什么东西。 见她这样,想着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让着女人一点的陆大帅,便拍了拍陆怀瑾的肩膀,跟他说,早年他的母亲吃了不少的苦,生你的时候也遭了不少的罪,你一个男人就稍微担待一点。 就是这么一担待,这女人就愈发的有恃无恐了起来。 也导致了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小丫鬟们每次看见他过来也俱都一脸的为难不好意思起来。 可陆怀瑾原以为,今日他是带着自己的妹妹来这里,那女人会看在对方眼睛盲了,年纪又小,早年还一直都在外头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又同是女人的情况下,会稍微给些优待,没曾想她竟然还是这样。 一下子,陆怀瑾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逐渐升高的日头,和周遭越来越高的温度,又看了看温暖紧握着他的手站在一旁,小巧的鼻头已经开始渗出小小的汗珠,因为看不见,眼睛才睁地越发大的,而嘴角却期待地扬起来的小模样。 在心疼她的同时,一股无名的怒火也一瞬间就在他的心头升了起来。 陆怀瑾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随即便沉着声音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着小姐进大厅等吧,日头越来越大了,小姐的身子刚好,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后面的话陆怀瑾并没有说完,但里头未尽的威胁之意还是袒露的清清楚楚。 “可……可夫人早上才刚熏完大厅……” 拦在他们面前的小丫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夫人那边,本少帅之后会去跟她解释……” 反正大不了就又是挨一顿骂就是了,不论如何,他都不愿妹妹跟他一起受苦。 “少帅……” 外头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一听到外头的声音,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丫鬟跟也都跟着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后就压低声音互相交谈了起来。 “外头出什么事儿了?” “哎呀,少帅来了……” “少帅?少帅不是已经好几年都没闹了吗?怎么突然又闹起来了?” “这不是帅府里头又迎来一个小主子吗?听闻是个眼盲的,身体也不好,每回少帅过来,你知道的,这回,可能是因为那小主子也连带着……嗯……” “唉,说实在的,我是真想不通啊,哪家的母亲会这么……” “嘘,噤声,你要死啊,忘了上个月被配了个那么一个恶心的人的香荷了?嗯?” “哦,我不说了,不说了,那你知道今儿个守在外头的是哪个吗?” “哪个?还不是那长得最好看的香翠,你知道的,夫人她……” 最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子,尤其是比她长得好看还比她年轻的…… 后面这半句话这丫头根本就没有说出口,而是以眼神示意的,反正他们整个院子,哦不,应该是整个帅府都知道的事情。 其实他们也是十分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夫人到底怎么会这么命好,大帅太过粗心了,以至于完全看不出她一点的真面目来,只因为对方给他生了个孩子就几乎把她捧到天上去了,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早年夫人曾在外头失踪过一年,谁知道…… 唉,算了,算了,不提了,人各有命!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一出到底会怎么闹? 这边的小丫头们正压低了声音讨论着外头的声音,另一头同样也听到了这声音,正在念佛的顾韵也立马就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 她捏着和田玉的佛珠的手一顿,就这么轻声问道。 “夫……夫人,少帅带着新进门的小姐来了……” 一个小丫鬟便立马在外头恭恭敬敬地这么说道。 一听到某个称呼,在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的情况下,顾韵的脸上直接就露出了一抹怨恨与嫌恶来。 是的,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嫌恶这个儿子,这个锦衣玉食,认贼作父长大的儿子。段敬的死她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可偏偏为了报仇她只能与那个文盲老粗不懂一点情趣,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不能见人的陆大鹰,虚与委蛇,而她的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