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玉边上冷笑着说。 按理说李氏的话也算是说在了点子上,可偏生田翠就是咬死了崔家人有钱了看不起人,她拿了鸡蛋来求个种菜的法子还被欺负。那无赖蛮不讲理的劲头,可就差坐在地上撒泼了,加上周围有些心思多的人挑拨几句,两方气氛可是一触即发了。 反正有人觉得崔家人性子好,不是那种人的。就有人觉得崔玉的确太小气了,种菜也不是啥难干的活儿,怎么就不能教给别人呢?都是一个村的乡亲,非得那事儿做绝了。 李氏现下就差火冒三丈了,可偏生崔玉稳稳的拉着她。就是不让她上去骂人,更是不轻易开口。 “又闹腾什么呢?每天吃饱了撑的啊,就知道作妖,难不成不用干活挣钱啊。”那边田翠刚以为崔家人被她说住了回不了口的时候,就听见一个阴沉的跟闷雷一样的声音突然砸过来。 她本来只是想着来学个法子,或者把地卖出去,真没想过要惊动里正啊。 一直在人后头的陈二狗看了一眼自家婆娘,咧了咧嘴。方才玉娘趁着看三妮的工夫,让他婆娘去叫里正,他寻思着自个腿脚快自然应下了。这会儿可不是在跟自家那口子邀功呢? “里正叔,您来了就好,之前的事儿咱们说好不提了也就算了。可劲儿水根哥跟田翠嫂子可是借着几个鸡蛋的名义,费逼着我把我吃饭的手艺给了她,要不就花十两银子买了她山前的那个茅草屋。”崔玉把刚刚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面带讽刺的说道,“自打我爹那一辈,就跟村里人交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被人欺负上门的事儿。而我爹在村里但凡谁家有难处,也都是尽力的上手帮着,也得了个老好人的话。后来我爹没了,我们孤儿寡母的靠着村里人的接济活下来,这事儿玉娘一辈子不敢忘。可翠嫂子,我就说说你嘴里忘恩负义的事儿让大家评评理吧,当初我们家穷的顶儿郎当连口水都算计着喝,可租你的茅草屋一年三百文钱我家可没少给你一分吧。” 这话一出,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水根家山前那小破地方,哪里值得了三百文的租金啊。就算是村里好好的宅子,也不过一年三百文多点而已。 其实崔玉没说的是那三百文钱,其实是后来田翠涨上去的,自打她刚开始做草药生意的时候,田翠就时不时上门念叨,当时她想着花钱买个安宁。毕竟以后李氏几个还要在村里过日子呢,谁知道却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要是个识字儿又脑子清亮的人,指不定就听出崔玉话里那点不对劲了,可偏生田翠就被糊弄住了。倒让不少人觉得田翠才是那个没理的人。 陈有福到底是有些威望的,至少在他过来以后,田翠虽然还掐着腰搅事儿,可到底不再像泼妇一样的只会嚷嚷了。 “水根家的一边站站,你老爷们还在呢,你瞎闹腾什么啊。”陈有福也知道田翠是个什么德行,也不愿意听那媳妇呱唧呱唧蛮不讲理的话,索性就点了水根的名号让他说事儿。 水根本来就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也知道自打抢回田地的事儿以后陈有福就有些不待见他。所以听到喊他的名,赶紧往前走了走,只是神色间却有些惶恐忐忑。 陈有福瞧着他的模样就有些来气,大老爷们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媳妇管不住,自个还没个本事。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之前你办了那不地道的事儿后可是跟我保证过,管好你媳妇不让她再找事儿的。”陈有福语带不悦,皱着眉训斥道,“今儿又是闹什么?” 倒不是陈有福这回偏袒了崔玉家,他这么说不过是给水根一个说话的机会。但凡过分的事儿不是崔玉点破的,他这当里正的就能帮着圆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