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时候无知他才会说那样的话,而她,竟然会因为那样的一句无知的话而心动到现在。 那么,他说要娶灵儿为妻的话呢,也是假的吗? 呵呵,真也好,假也罢,她也不是灵儿,不是吗?她只是夺了灵儿肉身的一个残魂。若是让他知道她不是真的灵儿,估计会更气,气到想杀了她吧。 她以前怎么可以那么天真,以为穿越成了灵儿,便是真的灵儿了,便可以真的成为他所爱的女子了。 爱是什么?坦诚相对,厮守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她连坦诚相对都没有做到,算什么爱?可他呢,他也没有和她坦诚相对不是吗?她以为知道他小时候的一点破事就是了解他了?想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其实从来都不了解他,就像他也从未了解过她一样。 擅自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说一些暧昧的话,让人误解,便是爱了吗?他怎么可以那么狡猾。 师徒之恋,在古代,是人人所不齿的乱伦。或许,她与他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谁都不能也不可以迈出这乱伦的第一步,这需要太大的勇气和信念。 永远像个徒弟一样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吗?可他终究会娶妻,然后呢,她看着他娶妻生子过着美满的生活,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样默默地守着徒弟的本分,送以祝福吗? 不,她做不到的!心会痛啊,会痛得天翻地覆,让她生不如死! 她大彻大悟地哭笑不得,原来,她也这么地不懂爱。原来,她所求的终会毫无所得,白白折磨自己一生。倒不如抽刀断水,一刀两断来得痛快! 栩栩就这般跪了半夜。随着院中火光渐渐熄灭时,雨水也小了下来。待院中漆黑一片时,雨水止住,唯有闪电不曾歇息一时一刻。 她缓缓从怀中取了两样东西,一件是在来时的路上,于一个医馆所买的可用于储存血液的罐子。另一件是闪电下雪亮的匕首。 锋利的匕刃颤抖中划过苍白的手腕,无神的目光淡漠地注视着血液从裂开的皮肤中涌出,流入血罐中。 若是说她存于世上唯一的价值,便是这血液可以帮助夏大夫医治西河村女子的疾病。除此,她再也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了。 血溢满罐子时,意识已然朦胧得识不清眼前之物。然而,大抵是源于倔强的性格,驱使着她用着身体里尚存的活力站起。 盖好罐子后,用血写上一段血书,放在罐子旁边。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句:“罐子里的东西可以帮助师父医治西河村人们的疾病,栩栩终究不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终究是想家了,请师父恕栩栩不能再陪在师父的身边。师父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身边的人担心。” 将血罐子与信放到灵殿门前的一角,栩栩便悄然离开了弥途。 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她留下的理由。 天虽是漆黑一片,然而于基本失明的她而言,光亮倒也无用了,摸着心头尚还残存的熟悉感,足以走出这里。 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山脉。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离开这里,离开师父,离开所有可能会因她而牵连悲伤和不好的事的人。回家,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可以包容她的存在的真实的世界。 随着天边泛起一丝亮光,雷声隐匿得无影无踪。 栩栩早已失去了一切知觉,也不知道方向是为哪里,只是走着,跌倒了,爬起来,一直走着,大抵地背着人们所居住的村庄远去。 晨光渐渐亮起,太阳也难得地露出了锋芒。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呢…… 脚下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再次绊了一下,习惯性地再次爬起。 一个清亮的少女声音叫道:“诶哟,我的腿,我的腿!”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大喊大叫:“喂,喂,混球小子,我在这里睡觉,你干嘛踩我的腿?你踩到我的腿了,怎的连句对不起也不会说吗?” “……”栩栩完全没有了力气去关注眼前的人,只是模糊地觉得一袭淡橙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喂,你……你没事吧?你这手腕上的伤,你这一身的泥巴血迹……”少女看到了栩栩此刻分明是死人的模样,吓得脸色一白,“不会是……诈尸了吧?” 栩栩略过少女的肩膀,继续前行。 少女连忙跟上,从袖口中取了一粒丹药,在栩栩面前晃荡,嘿嘿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那世上第一厉害的师父研制的还魂丹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哦!”忽又叹,“可惜,维持的时间不长,不过也能让你活个四五年的。本来这丹药我是准备拿给我姐姐吃的,后来知道我姐姐都死了四年多了,早该化成了一堆白骨,这丹药于我便没了用处。看你这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