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立的帐篷间,池小池一边给他家老板的右前爪上绑上了一个远程定位装置,一边谆谆地给他家老板做起了生理教育:“老板啊,实在找不到对象也没关系,看见没有,那里有一棵树,树上的那个东西呢,叫树洞……”‘ 061表示有点辣耳朵,不大想听,转身向外走去。 池小池追在后面殷殷道:“别忘了回来的路。” 煤老板的身影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池小池站在冷风里,对061道:“感觉自己像个老父亲。” 061有点悲愤地想,我没有你这种想阉儿子的爸爸。 池小池返回了篝火边。 他刚才依依不舍一路相送的慈父模样遭到了队员们一致的嘲笑。 孙谚笑道:“丁队,你这算是临阵磨佛脚啊。” 孙彬:“……哥,你有没有文化。那是枪。” 孙谚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才没文化。枪磨佛脚啊。” 孙彬被敲得哎呀一声,委屈地闭上了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池小池往火里添柴,愁绪满怀地想,别被漂亮的母豹子勾跑了,不回家了。 谷心志远远坐着,怀抱着已经被他打磨得两端锋锐、光芒雪亮的铁管,痴迷望着坐在人群当中的丁秋云,又是酸涩,又是嫉妒。 但他心中那丝影影绰绰的恶意,很快被打得烟消云散。 从那重复的梦境中,他至少有了一件简单的基础的认知:丁秋云很在意这些人。 他如果有任何伤害他们的念头,就再没有和丁秋云在一起的可能。 他闭上了眼睛,索性求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那远远传来的喧闹人声却刺得他心尖刺痛,后背一阵阵起着鸡皮疙瘩。 谷心志翻了个身,想:……我的。这些原来都该是我一个人的。 他伸手,在湿冷的泥土上抓下了五道长长的指痕,深深呼吸,又深深吐气,竭力平息心底的黑浪狂潮。 但他还是恨得发抖。 在爆发的前夕,他翻过身来,撸起袖子,对准月光,用钢管在小臂内侧缓慢切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与切割感,总算让他沸腾的心略略平静了下来。 他不能再被秋云厌恶了,不能再看到秋云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了,绝对不能。 夜半时分,在距离小队成员露营地不远的地方,一棵枯树上的雀鸟被惊飞。 一只豹子有些焦躁地踱足,踏平了四周草木,才来到树边,覆盖着黑如宝石的优质皮毛的身形渐渐发生变化。 一名白衣黑裤的青年出现在旷野的枯树边,单肘撑树,喘息微微。 ……动物延续千百年的本能发作起来,实在太厉害了。 好容易等到天黑,他已快被满腹的麻痒激得发了疯。不等灰蓝色从自己眼中褪去,061便忍无可忍地把手摁在了腰间的皮带上。 他是个很节制也很讲整洁的人,哪怕是化身成兽,也尽力让自己保持矜贵优雅,哪怕是上次断腿,在好友面前,他也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镇静。 然而这回,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让他有些受不住了。 滚热的气流从他口鼻中呼出,节奏已彻底紊乱。 他向来打理整齐的头发彻底乱了,额前的发丝挑着一滴汗,如草叶上悬滴的露水,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几下,啪嗒一声坠落在地,跌得粉碎。 061牙齿咬得发酸,终是忍受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