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乱刀斩杀。 将军向来小心,每每进食,都以银针试毒,因此谁也不知鸩毒是如何被将军误食的。 噩耗传来,皇上思及与时惊鸿幼时伴读之情,惊怒焦急,竟至吐血。 严元衡心中惦念,依例侍疾过后,犹豫再三,还是出了宫,去了将军府。 招待他的是李邺书,他红着眼圈,道,公子醉了,阿陵在陪他。 时停云给了自己一夜时间,供自己酩酊大醉。 严元衡要阿书莫要通传,独身一人缓步走到时停云屋外。 他听到时停云在说话,竟是在说严元昭的事情。 时停云道:“……我,知道元昭心事。他小时候,以为自己对皇位有一争之力,便想要与我修好。后来,元衡后来居上,他自知不及,索性不再相争,再与我交好,只盼将来新君即位,能得一个安稳日子。我知道他总是对你呼来喝去,但他为人当真不坏……” 严元衡吃惊。 他与这小厮说得也太多了些吧。 他想要进去制止,却不自觉地站住脚步,想等他说自己。 然而,苦守半晌,他只等来一句简简单单的评语:“元衡,他……前途无量……” “为皇上,为父亲,为他们二人,我要……”内里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软回床上,“严家的江山,时停云来守……” 内里传来褚子陵的声音:“公子,莫要闹了,早些睡吧。” “……阿陵。”停了半晌,严元衡听到时停云含着哭腔哑声道,“阿陵,我没有父亲了啊。” 严元衡心里剐着似的一疼,刚要推门入内,便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类似亲吻的吮吸声。 紧接着他听到褚子陵低声道:“公子莫要伤心。阿陵随公子同赴南疆,生死相随,一世不负。” 严元衡脸色大变,几乎是逃离了将军府,只在时停云率军离开望城那日,远远地伴在病弱的父王身侧,目送着时停云离开。 从那时起,严元衡便只能从战报上听到时停云的讯息。 直到死时,严元衡都在后悔,当年他离城时,没能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 这次世界线注入的过程格外漫长而缓慢,池小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时停云每一点每一滴的痛楚和爱恋。 他视严元昭严元衡为至交挚友,心中却只爱褚子陵一人。 褚子陵是他一手打磨出的璞玉。 起初,他想助他脱离奴籍,后来,这块璞玉实在太过夺目,不知不觉便夺去了他全部的视线。 然而,男风在世人眼中只是一桩不算太风雅的爱好而已,时家家训,也绝不允许纳妾。 时停云不愿牵累其他姑娘,又不愿将自己的心事告与褚子陵,平白乱了他的心,索性自己断了念头,只愿一生许国,永不娶亲。 而父亲亡故,将他瞬间推至以前从未想过的高位。 他来到镇南关,匆忙接手南疆军务。 父亲亡故后,南疆人立时而动,完全可以猜到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投毒暗害。 北府军军纪森严,乍换将领,虽不至生乱,却难免暗自忧心: 少将军上过战场,做过战将前锋,在军中倒有些威望,却从未担任帅职。 时停云真有能力带领整个北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