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任谁都喜欢礼貌又好看的男生,苹果脸小护士也不例外,她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身体前倾,问他,“所以他能给你看作业吗?” 池小池挺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没想到朱老师真的伤得那么重啊。” “我骗你干嘛呀。”小护士摇摇头,“他伤成那样,脑袋里水肿得厉害,什么都看不清的,你还说要给他看作业。别说字,老大个活人在他跟前晃悠他都未必看得清……” 正聊着,墙上的紧急呼叫器乍然响起。 小护士立刻中止了闲聊。 呼叫器那头,是朱守成儿子焦急的声音:“来人!快来人!我爸状况不好了!” 小护士急忙起身,前去查看情况。 而池小池也带着满脸微笑,转身离去,并与迎面奔跑而来的医生、护士擦肩而过。 他举着苹果,轻轻咬下一口。 苹果表皮的颗粒感和果肉的清新甜香,在池小池唇舌间层层绽开。 池小池什么都知道。 在把铁棍上的血处理干净后,他又用打火机把铁棍表面从头至尾烤了一遍,去了郊外的垃圾站,丢进了一堆垃圾里。 他查过资料,录音不能作为证明人犯罪的直接证据。 昨天晚上,他把录音反反复复听了多遍,确认除了小男孩疑似被捂住口鼻的呜咽声之外,朱守成所说的话,都可以用“向学生借手套”来搪塞解释。 那池小池就不给他任何对外解释的机会。 既然拿出录音,也无法坐实他的罪证,那么,他就要自己制造一座监牢,把朱守成关在里头。 他要让朱守成把这件事烂在他肚子里,烂成一腔苦水,烂成毒,也只能贮存着,直到毒死他自己。 为了堵住朱守成的嘴,池小池还需要一样比录音更加有力的道具,来掐住这只老狐狸的脖子。 因此,他特意去向护士打听,刚从危险中脱离不久的朱守成,眼睛能不能看清东西。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预备好的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池小池从书包里取出了那张所谓的“照片”。 当时情况危急,而且他根本没有能进行拍摄的工具。 所以他拿来了一张自己珍藏的照片,并借来了一点点显影液,涂在了照片背面,故意给朱守成布下了迷阵。 而这张迷阵里,甚至没有一个人,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雪地之上,印着两个手牵着手的人形。 那时的娄影和池小池,一个十三,一个十一。 在一个大雪天,他们出来玩儿,和筒子楼里的其他孩子打雪仗。 两人联手,战无不胜。 获胜之后,滚了一头一身雪的池小池在娄影的召唤下颠颠儿跑近身,乖乖蹲下,娄影则为他拂去头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免得雪水融化进了头发。 池小池仰着头看了他很久,轻声叫他:“哥。” 娄影专心地:“嗯?” 池小池说:“哥,我想和你在雪地里打滚儿。” 娄影的手停了停,又无奈又好笑地说:“孩子话。又不是没见过雪。” 池小池耍无赖:“我就要。” 娄影想了想:“那好,我听听理由。” 池小池脑袋里满是奇幻的浪漫想法:“如果我们是两只熊猫的话,在雪里一起从这头滚到那头,不觉得很幸福吗?” 娄影:“好,你来扮演熊猫,我是专门喂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