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什么,他愣了片刻,眸光淡淡,伸手去将薛令微额上的面巾换下。 他才刚要将浸过热水拧干的面巾重新敷在她的额上,薛令微却缓缓睁开眼了。 她小脸苍白,满脸都写着难受,看到他,大约是因为身子不爽,所以声音里带了些许哭腔,弱弱的喊了他一声:“赵珒……” 在薛令微睁眼的那一瞬间,少年的眼恢复往日的温和,仿佛方才的清冷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他跪在她的床榻前,微微俯身,低声问着:“郡主,你醒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薛令微将小手伸出锦被,赵珒不解她为何意,但还是将她的手重新放回锦被里,轻声说道:“郡主,您病还未好,小心着了凉。” “不~”薛令微眉头微微一蹙,将双手重新伸了出来,声音软软的,红了眼睛,哭着说:“我难受……” 话语间,她就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奶娘。 赵珒没由来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她就忽然抱住了自己。 “郡主……?” 他跪在榻前,身子微微俯着,身子僵在那里,明显不知道怎么哄她。 “奶娘,奶娘……” 赵珒见她哭的伤心,也不知道她现在意识究竟是不是清醒了,但踌躇了片刻,还是轻轻抱了抱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薛令微是想念奶娘的,她出生之时并非足月,自幼身子体弱,时常害病,每每身子不爽,奶娘都会抱着她哄她。 “姌姌很想奶娘,奶娘怎么不给姌姌唱歌了?……” 赵珒有些无奈,道:“郡主,奴才是赵珒,不是郡主的奶娘……” 大概是听到了这话,薛令微这才抬头,扬起哭红的一张脸,还在抽泣。但她认出了他,顿了片刻,这才又道:“那你就像我奶娘那样,抱抱我。” “……郡主是千金之躯,奴才……” 薛令微听了,张嘴就哭。 赵珒觉得头疼,曾经家道未落败之时,他亦是过着被人伺候的日子,虽然如今对自身处境已经能泰然处之,可……他哪里会哄孩子? 只不过见薛令微又哭起来,他便只得妥协,将她抱起来。 虽然这个九岁的小郡主瞧自己喜欢,但若真的招惹她哭,长公主那里恐怕还是不好交代。 薛令微见他跪在榻边,对他吩咐:“你坐到榻上来。” 赵珒照做。 薛令微直接挪了一个身子,躺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就像以前抱着奶娘那样,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大概是因为风寒后的头痛,以及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她又低低难过的哭起来。 赵珒揽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过了会儿,又听她道了句:“你唱首曲子给我听。” 赵珒:“奴才不会唱曲子。” 她的身子还有些烫,赵珒将先前的热巾敷在她额上,她安分的闭着眼没动。 “我想要母亲。” “长公主去了皇宫了,大约明日才能回来。” 她软软的在他怀里嘀咕,语气里还是能听出她病着难受:“……赵珒,你怎能不会唱曲子?母亲身边那几个太监,他们都会,虽然比奶娘的差远了……” 赵珒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郡主可吃过蜜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