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厂督公喜欢自己。 她本以为,荣娘和朱赟无不论如都不可能会害她,可谁想到——终归是她太过天真。 赵珒的目光从她手上的动作移到她的耳垂上,红色玛瑙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贴着脸侧摆动。与一年前相比,褪去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风尘。 赵珒收回视线起身,然后俯身拉住她的胳膊,是想将她拉起来。谁料却让她惊了一下,睁大双眼有些惊慌的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她竟如此畏惧他—— 赵珒不动声色,硬是被迫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薛令微差点就要撞到他怀里,好在她及时的后退了两步。 赵珒见她退后,将她拉向自己一步,眉头轻轻拧了拧,“你这么怕我?” 薛令微虽然心里的确是怕的,但嘴上还是小声的说了句:“不怕……” 只听赵珒笑了一声,“是当真不怕?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规矩?” 薛令微哪里知道他的什么规矩,但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规矩,她又不免想到郑厂公,于是战战兢兢的问了句:“什、什么规矩?” “来这府里的女人,第一天晚上都要验身。”赵珒说的就像真的一样,见她的表情越来越不好,便又添了一句:“要自己脱去身上的衣裳……” 话还没说完,薛令微就惊恐的瞪大了眼,她不知道赵珒什么时候居然也有这种癖好了,便一下子跪了下来,俯首在地上求饶,打断了赵珒接下来的话:“赵珒,你放过我吧!你不要那样对我,我从未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你不好过,你就看在以前的份上,放我走吧!我不会留在京城了!” 薛令微哭的极狠,赵珒必定以为她回来是为了复仇,所以才会这么对她,可她哪里有那样的本事?此时若是她动之以情,或许赵珒就心软放过她了。想着她便又抱住赵珒的腿:“赵珒,赵珒,我真的不是要像你复仇的,我没有我母亲那样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啊,你就看在以前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就放我走吧!……” 赵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怕到如此,以前只要是朱赟赐给他的女人,或是别人送给他的,他都会命人彻头彻尾的验清此人身份和本事,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亲自做。况且,他也不会这么对她。 听她哭的聒噪,赵珒对抱着他腿的女子说了句:“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若是知道东厂提督就是你,我说什么都不会回京城的,就算是饿死在福州也不会回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赐给你做妾……” 她是真的错了,她宁愿回福州,她不要恢复什么郡主身份了—— 孰料,赵珒听到她这段解释,眸色一沉。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被赐给别人,也不愿意被赐给我?” 薛令微觉得这话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一个劲的说:“赵珒,你放了我吧,我也不是真的想回这京城的,你放了我,把我送出京城,我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你先起来。” “赵珒……” 赵珒明显已经开始有几分不耐烦:“若是再抱着我的腿哭着不起来,我真的要叫人来验你的身了。” 薛令微不敢继续哭,生怕真的被扒去衣裳验身,又怕赵珒不高兴像解决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解决她,就赶紧从地上起来。 “赵珒……” 赵珒打断她:“你叫我什么?” 薛令微愣了愣,看到赵珒的表情后反应过来:“公公……” 赵珒眉头一皱,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 薛令微捂着额头看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了。 他不让她叫他名字,那叫一声公公,有错吗? 赵珒:“记住了,以后,要叫我大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