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夜色早已笼罩下来, 地上积了雪,雪花簌簌裹着冷冽的寒风, 四面八方的向夜里肃杀。 赵珒一进来,便看到她还是坐在炉子边上,看着像是没有挪动一下。 事实上, 薛令微确实没有挪动过。 见他回来,薛令微便起身道:“大人事务繁忙, 天已经晚了, 大人先差人送我回去吧。” 赵珒看了她一眼, 脱下披风挂在书案的一边,“今夜不用回去。” 薛令微看他自书案边坐下,似是还未忙完的样子。便道:“这里是东厂,大人既然有事要忙,我继续留在这里未免不妥吧?” 赵珒看向她:“皇上派你到我身边, 不是为了当个摆设的。” “难道我不是?”虽然朱赟一开始赋予她回京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赵珒。可监视这种事情, 应当要在对方不知觉的情况下才叫监视吧?她现在难道不就是一个摆设? “你也可以不是。”赵珒勾了勾唇, ‘好心’点拨她:“既然是皇上的探子, 那就应该想方设法的留在这里,而不是一副不情不愿留下来的样子,起码。在我刚才出去那一个时辰,你该在我这里翻一翻,找找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薛令微哑口无言。这世上竟还有赵珒这样无赖的人?竟指点她应该趁他不在偷他东西? 但她觉得赵珒将这些放在明面上来说, 无非就是变相给她警告罢了。 “我不是皇上探子,你这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哦?”赵珒的背微微往后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接着说道:“我要是说你想要的东西并不在提督府,而是就在这里呢?” 薛令微听到这话,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立马明白赵珒说的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荣娘之前吩咐她偷的司礼监掌印印玺。 赵珒兼任司礼监掌印一职,他手里的那块印,相当于皇帝玉玺之外的第二道权威。若是丢了,朱赟就会有理由问责赵珒。赵珒行事太过完善,不落下把柄,所以他们就想要以此为缺口。 只是,荣娘说是与她说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来偷这块什么印。 她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印玺?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偷赵珒的东西。 须臾,薛令微道:“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司礼监掌印的印玺,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薛令微道,“我要那印玺来做什么?更何况那是司礼监最重要的东西。” 薛令微一直都把荣娘叫她偷印玺这件事抛在脑后,而且那日她与荣娘已经很谨慎了,没想到这样赵珒都能知道。 而且他居然还这么直接的跟她说出来。当真是要打消她的所有想法了。他这是在告诉她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薛令微继续对赵珒说道:“尽管我是作为皇上的探子送给大人为妾,但大人放心,我对大人没有什么意图。” 赵珒见她总是这样撇清,没说别的,直接从书案下方取出一只极为精致的雕花木盒,那木盒有锁,但并未锁上,然后里面那枚印玺就被找到转到薛令微的眼前。 “刚才如果你翻一翻,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赵珒看着她,那表情像是真的要将这东西给她了一样,“东西就在这里。” 薛令微看了眼躺在盒子里的印玺,轻笑一声:“就算我刚才真的找到了这枚印玺,难道大人就会真的让我带走吗?” “会。”赵珒回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你拿着玩一玩,但这印玺,绝对落不到你想交给的人手里。” 薛令微就知道赵珒是诈她的。 “大人多虑了,我对这个从无兴趣。” 赵珒将木盒合上,推到一边,重新看向脸色有些紧绷的她:“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薛令微没回话。 赵珒从书案后绕到她跟前,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知道你之前的那些温顺和服从都是装出来的,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我最清楚,你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找机会逃走,姌姌,你真当我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