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桀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理她。 她身上有一种极淡的类似玫瑰香水的气息,此刻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凌乱了起来。 她正专注地端详着,却看他猛然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瞳仁幽深而凌厉,她像个被逮住做偷事儿的孩子一样倏地直起身子。 “你干什么?”因为困倦,他的语气略微有些无力。 “我……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半天才有些为难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 他闻言呼吸滞了一下,嘴角缓缓勾起,玩味地重复最后两个字:“眼熟?”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后来才想起来,或许你稍微化一下妆,会极像几年前红遍亚洲的那个歌星adrian。”罗以熠说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唇边的弧度很快变得苦涩,他移开目光不去看她,幽幽地说:“我要睡了,你去别的房间。” 罗以熠扁了扁嘴,但还是听话地乖乖出去,还十分体贴地顺便帮他把门关上。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她作为一个全职米虫,很有觉悟地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作使命。 如果是罗歆,听到他这么说大概会想方设法挤上床吧。 阮司桀失神地望着紧闭的卧室门,难得地有些苦恼地蹙了眉。 在没有把握之前,他很少急于出手做任何事情,因为这很容易变成被动的一方。如果他一定要迫使她接受治疗恢复记忆,他该以一个什么样的理由?他要怎样解释他们错综复杂的过去,他对她不好,他知道。可就算真的能恢复记忆,又能恢复多少?若是让她记起那些痛苦的过去,他真的就满意了么?退一万步说,即使罗以熠完全恢复记忆,还会不会像曾经那般爱他,或者以罗歆火一样烈的性子,会不会恨他?……像现在这般局面,即使不是他想要的,至少她依旧在他身边,至少……还是喜欢他的。 罗以熠刚回到窗边的矮桌前,手机便猛地震动起来。她看到闪着“何灵珊”的名字,迅速接了起来,走到阳台上压低了声音笑着打趣:“小师妹,你又不好好工作。” “以熠……我辞职了。”何灵珊的声音头一次显得有些干瘪,像是桌上那半块儿被罗以熠挖空了红瓤的绿皮西瓜,“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罗以熠原本轻松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何灵珊其实是个部门经理,但年薪二十几万几乎全都得往家里寄,加上房租水电物业费,根本谈不上积蓄,所以她整日过得都是女民工的日子,吃饭穿衣都怎么将就怎么来。 “你疯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罗以熠的声调不由得拉高,她扫了一眼卧室,抬手关上窗台上的玻璃门,缓了缓情绪又急着问:“要借多少?” “三四万吧……我得往家里寄钱,其他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何灵珊没有提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低声快速地说着。 “晚上我把钱打到你卡里。”罗以熠知道她不想说,也没多问。 “我会尽快还上的。”何灵珊似乎松了口气,低声说着。 “跟我还谈什么还不还的,我无路可走的时候不也吃你的住你的,你如果要我还,又何止几万块的事儿。”罗以熠顿了顿,“过几天我去找你。” “好。我还有事,先不多说了。”何灵珊迅速切断了电话。 罗以熠拿着手机微微发愣,想不通有什么事情能让嗜钱如命的何灵珊连工作都不要了,正想着要不要今晚就去看看她,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裹住,下一秒就天旋地转。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在了床上,暗红色的夏凉被衬着她象牙白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勾人。 “跟谁打电话?”阮司桀慵懒却强硬地把她压在床上,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何灵珊……”罗以熠笑嘻嘻地咧嘴,“除了她还有谁找我嘛。” “最好没人找你。”阮司桀轻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里四处摸索着她香软的嫩肉。 他好几天没碰她,此时随便碰她一下便撩起一片灼人的热度,罗以熠不一会儿便顺从地缠上他,像一只饿坏了的小猫一样磨蹭着他。每当他看到她这副任他处置的模样,都会有“有些事情一直不记起来也无所谓”这样的念头。他缓慢而有力地进入她的身体,抱着她尽情地驰骋。 作者有话要说:交上论文终于睡了个好觉=口=【趴晚上继续更,随便加个收藏打发打发睡不够的醒姑娘吧。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