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浓,阮司桀看着前方茫茫的黑暗,猛地捶在方向盘上,身后有几辆车跟了上来,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下车恭敬地站立在车旁:“阮先生,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了人按照各个路口去找了。” 阮司桀脸色稍霁:“不要强迫她,如果她不肯回来,跟着她就好。” 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起来。阮司桀拿过手机扫了一眼,眉峰瞬间拧得更紧,犹豫了几分才把电话接起来:“清汐,又缺钱了么?” “我要你来看我。”聂清汐的嗓音格外尖利,跟多年前的温婉是天壤之别。 阮司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不会再见你的。” “如果我说,你的心肝宝贝儿刚刚迷路了,现在正在我这里享受零下十几度的地下室呢?”聂清汐大笑起来,嗓音里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她一定很开心,据说她怕冷怕的很!” 阮司桀骤然变了脸色:“把她放出来,我去见你。” “你来了,一切再说。要一个人来。”聂清汐切断了电话。 阮司桀立即发动车子,快速地拨了罗歆的手机号码,果真无人接听。 “阮先生,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您不用亲自过去。”白色西装的男人多少听到了一些对话。 “你们先不要过去,聂清汐她现在一点都不正常,不要惊动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阮司桀交代了两句便驱车前往聂清汐在这附近的住处。 - - - 阮司桀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聂清汐了,乍然一看,竟无法分辨眼前这个形销骨立枯瘦如柴的女人是当年灵巧可人的聂清汐。 “清汐,”阮司桀唇角划开温柔的弧度,并未把惊异显现在脸上,反而露出担忧的神情,“怎么瘦成这样?” 两行清泪划过聂清汐的脸颊,她却再次阴冷地笑出来:“没有人比你再虚伪了,你从头到尾,心心念念的,全是她吧!那你又何必对别的女人温柔?” “清汐,我从未想过要骗你,这些年我待你也不薄。”阮司桀的眼神温柔得足以溺死人。 “我快死了。我已经派人跟踪她好久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手。死之前,我要让她来陪葬……这样,你就会在我死后,心疼了。”聂清汐渐渐敛起笑容,十分认真地说着。 阮司桀微微敛起下巴,笑着走过去,把聂清汐环在怀里,附在她耳边用两个人都听到的声音问:“这间屋子里似乎藏了不下三十几个人,都是你的人?” 聂清汐身子一抖,空洞的眼睛对上阮司桀:“我……只有十几个下属在这里啊。” “那么,其他人肯定是冲我来的,我是按你的话一个人来的,什么人都没带。”阮司桀压低了声音,“带我离开这个屋子……你想让我也陪葬?” “不……不要,我不要你死。”聂清汐柔弱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没有力气走路,把我抱过去,左转,有楼梯,然后按门旁的按钮就可以把这间屋子的门锁上。” 聂清汐几年一直在这里住着,这是一座堡垒,很大,大约有一百多间屋子,曲曲折折,第一次进很容易走错路。 阮司桀迅速抱起聂清汐,按照她的指示躲进一个房间,身后已经响起凌乱的打斗声。 “你走吧,见过你,我可以死心了。”聂清汐虚弱地闭上眼睛。 “她在地下室的哪个房间?”阮司桀有些慌乱地摇晃她的肩膀。 “你别再耽误时间了,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废墟,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我就能跟她一起死在这里。”聂清汐淡淡地笑出来,甚至带着诡异的幸福感。 阮司桀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快走吧。”聂清汐催促。 阮司桀的确起身走了,却是摸索着下了楼。 没有一点灯光,他根本分辨不出到了几楼,又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