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是主动来造访孟萋萋,真是出乎意料。 所以孟萋萋想也未想,就让人将她带了进来。 赵嫣然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牙儿白的衣裳,袖口两端拿金丝掺了青线绣了几朵未开的睡莲。她的鬓发挽在耳边,是极为温柔的妆扮。 不光孟萋萋在打量她,其实她同样也在偷偷审视着孟萋萋。 孟萋萋的穿着用度与皇帝比肩,她平时在王府时素爱一身红裳,入了宫也不例外。盛嘉彦都由着她,甚至叫宫廷中的内务府为她赶制一件凤戏牡丹裙。且不她身上的几颗珍珠都如何金贵,便她头上的华饰,那是宫中皇后级别才能佩戴的。 她的双眼虽看不大清楚,但面容仍旧惊艳,不减半分明丽。 赵嫣然心中是不舒坦的,因为她与孟萋萋两相比对下来,她就是个被遗忘的婢女罢了。 比不上孟萋萋的众星捧月,也比不上她的花团锦簇。 “姐姐——”她微微屈膝,向孟萋萋喊着尊称。随后她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其实今日来找姐姐也并非别的事,按理嫣然不该来打扰姐姐,可冬时渐深,妹妹我实在有些受不住……” “怎么了?” 随后她伸出一双冻出疮的手:“妹妹耐不住寒,殿中又冷又潮,嫣然的手疼的不得了了,想问姐姐要几块碳火。” 孟萋萋见她葱白的玉指上布满冻疮,一时有些心惊:“我不是过,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管内务府去要吗?怎么会冻成这样!?” 罢,孟萋萋便急着要喊太医。 赵嫣然忙止住,道:“姐姐不可,妹妹身份尴尬,叫太医来了未免让人闲话。还望姐姐允我几块碳火,这冬的日子便也能好过些了。不是没去过内务府,而是……他们没有姐姐的口谕,不敢随便拨用碳火。” 孟萋萋着实不知道内务府会这般回答,原以为交待好了一句便可以了。想到盛嘉彦曾的宫中拜高踩低,跟红踩白,怕的便是如今这样。 当即她便让贴身宫女带着赵嫣然的宫婢去了内务府,并称往后赵嫣然要的东西,内务府必然全都应允。 赵嫣然施施然的道了谢,便想告退。 “总归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安排妥当。”孟萋萋转身从殿内拿出以前盛嘉彦给的去肿消痛的膏药递给她:“以后再有什么直接来找我便是。” 赵嫣然感激不尽的模样,又道:“其实嫣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求姐姐替我在陛下面前,看看能不能在年后放嫣然出宫。宫内生活虽好,却孤寂,陛下的心思都在姐姐身上。嫣然也想去宫外求个如意郎君,好生相伴到老。” 孟萋萋着实没料到她会这般,有些犹疑问:“你想好了?” 赵嫣然柔柔一笑:“嫣然早就想明白了,得不到的东西何必强求呢?” 孟萋萋抿了抿唇:“我会替你跟皇上一声的,至于准不准就要看他了。” 赵嫣然点头告退,临走前忽而想起什么问了句:“好几日没看见三娘了,不知她过得可好?姐姐若是见着她了,替嫣然带声好。” 经她这么一提醒,孟萋萋才想起来的确许久没有见到陆三娘了。 当初盛嘉彦登基,王府的人都进了后宫。那些曾为盛嘉彦出生入死的侍女暗卫都在宫中有了不大不的官职,除了陆三娘…… 自打孟萋萋回京便没见过她。 恰好等到晚上盛嘉彦回来,孟萋萋便问他陆三娘的去向。 盛嘉彦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她不愿入宫被拘束,我便放她走了。” 孟萋萋眨眨眼,狐疑道:“真的?三娘无亲无故,从最开始就跟着你。当初在王府时被人处处打压的艰难时刻她都没有抛弃我们,为什么现在却要走了。” “别问了,”盛嘉彦将书一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