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他以为记忆力的片段已经模糊了,现在才发觉,那些过去依旧清晰如初见。从不曾忘记过。在述说过去的时候,顾诺贤自动踢掉那两年自己为了博美人一笑,做的那些糗事。 “籁姓?”纪谱霖皱皱眉,琢磨了几秒,说道:“这真是一个少见的姓氏。” “是少见。早些年因为一些缘故,雅若的父亲跟她的母亲分开了,雅若就跟她母亲住在一起。她是跟她母亲姓的,她母亲叫籁嫦曦,是一个很温柔端庄的女人,她父亲姓姬玄,叫姬玄御,是一个很厉害的病毒专家。” “雅若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姬玄雅若。”脸上渡着温熙的柔光,顾诺贤眉眼间青春飞扬,这让他那张冷脸柔和了不少。纪谱霖看着顾诺贤眉宇间飞扬的色彩,心里一软,这孩子是真的很爱阿若。 人的眼睛下意识流露出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想着,他看他的目光不自觉放柔软了,凭这孩子这些年寻找爱人的这股拼劲,他知道,迟早有一天阿若会再爱上他的。 哎,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阿若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顾诺贤俊脸猛然间降了几个温度,瞬间黑脸,就连表情也变得僵硬。拳头暗自捏紧,顾诺贤接着道:“那是暑假倒数第二天,那天我们一家带着雅若去公园踏青,雅若玩得很开心,那一天她笑了很多次,我从没见她笑的那么开怀过。” “就在那天晚上,御先生的仇家找上门来复仇,等我爹地发现并赶到她们家的时候,籁姨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昏迷了过去。而雅若,已经不见了。”冷硬的声音轻微颤抖着,纪谱霖顺着顾诺贤紧捏的拳头往上看,他看到一直漠然冷冽的男人眉头紧蹙,戾气浓烈的不加掩饰。 心里一惊,纪谱霖讷讷看着这个陡然间陷入冰窖中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顾诺贤的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显得苍白又暴力,他低头看着地面,心里想的是,迟早要将那些坏蛋千刀万剐!一日不消灭那些害虫,他的心就永远得不到解脱。 那天晚上血水弥漫整个屋子,一切皆沥沥在目。那种失去生命挚爱的恐慌与心碎,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男人周身弥漫黑暗阴沉,纪谱霖老眼里闪过一抹担忧,这人为人太过锋利狠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潜意识里,纪谱霖是不赞同他跟纪若走到一起的,他总觉得这孩子太恐怖,纪若会吃不消。 “其实...你们冲进她家的时候,阿若就在房子里面。” 纪谱霖这话说的有些心虚,顾诺贤两眼一瞪,他震惊的失态了。 ☆、045、针锋相对 “其实…你们冲进她家的时候,阿若就在房子里面。” 短短一句话,如惊雷撼动游离在暴走边缘的男人,顾诺贤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我们当时搜查过,屋子里除了昏迷的籁姨之外,并没有找到雅若!”这话,他几乎是用吼的。 脸上弥着难以置信的荒唐跟懊恼,顾诺贤一愣,苦笑道:“抱歉,失礼了。” 纪谱霖倒不怎么在乎他的态度,他咂咂嘴,严肃道:“是真的,阿若就是我亲自从她们屋子里带出来的。”绿轩山庄当时住的全是富豪,纪谱霖那时候贼胆包天,一心想要去那里偷几件宝贝,那晚他闯进籁家,一进屋就嗅到扑鼻的血腥味。 当时听到屋子里有痛苦的呻吟声,他寻声找到了一条密道,进入暗室,就发现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她浑身是血,腹部上还插着一把尖刀,正口齿不清呢喃些纪谱霖听不清的话。 听闻此话,顾诺贤冷脸上表情变换的飞快,似懊恼,似心痛,似狰狞,霎那间全部交织在同一张脸上。谁都没有看见他低下去的那双眼睛有多红润苦涩。 鼻头一酸,他很想哭。 他恨不得一耳光扇死自己,他怎么就那么大意?当时自己要是多留个心眼,都怪他粗心大意,害得雅若跟亲生父母走散,跟他分离!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独自在角落里舔伤口,她当时一定很痛,一定很无助。可该死的是,自己没有在她身边。 深深地自责跟愧疚,让顾诺贤的心一阵阵剧烈的抽痛,他捂住心脏,呼吸在此时显得是那般痛苦。那张矜贵优雅的俊脸,一点点的苍白下去,毫无血色。 将他难堪狼狈的一幕收入眼里,纪谱霖暗叹一声:“作孽啊!” “我累了,要睡了。” 顾诺贤这才抬起头来,眼眶依旧红润,所有情绪很好地隐匿在镜片之下。“苟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