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倍,可也是你自己贪心,觊觎东宫的富贵。宋陵那厮最恨人两面三刀,没让你吃苦头,那也是看在死去的沈夺的面子上,纵着你。” 他的话比巴掌扇在脸上更疼。 陈倩幽怨道:“我知道你们都怪我,可是我真的不容易啊!” 沈夺眼也不抬,一时无话。 他道:”倩娘,你如今已经是太子侧妃,前程往事不必再想,好自珍重。“ 陈倩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沈夺已经止住她的话:“走吧。” “我是做不成诰命夫人了。”陈倩看着沈夺,说道:“但是,我可以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马车已经到了,下来一位四十岁的粗汉子,对着沈夺行了一礼:“爷说了,他稍后就到。” 沈夺点点头:“好。” 沈夺扶了陈倩一把,她上了马车。 陈倩收回手之前,她捏住沈夺的一根手指:“你说的没错,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不后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脱离原先的轨迹。 这招假死托生,救活自己去毁了许多人,对倩娘他终究是觉得亏欠:“萧列虽位高,但东宫根基不稳,况且他玩心大,其实并非良配,想必你今后会更难走,如今一别,天长地远,你好自珍重。” “你的事情,我会保密。”陈倩松开自己的手指。 沈夺站在那里。 陈赟走近那男人身后,即便她这个外人,也看得出这男人对陈倩用情至深,可惜啊!她那倩娘根本不领情。 她道:“男人太过心软未必是什么好事。” “是吗?”沈夺转身,却话中有话,反讥笑与她:“这话,你该留着给他。” 无尽的夜色。 沈夺抬头望向天际:“起风了。” 陈赟随着沈夺的目光看去,那正是陈倩马车里去的方向。 破庙里的风从四方吹来,陈赟感觉有些冷,双手抱了抱自己,头昏昏沉沉的。 她手腕上的赤血色玉镯在黑夜中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陈赟本来还不明白:“你们既然来连倩娘都放回去了,何时才会放了我。” “公子爷说不着急。”沈英道。 他不是在等风,而是在等一人来。 宋陵。 “不知,你们几时会放我走?” “这个得看公子爷。” 沈英本来离陈赟有些距离,后来挪着挪着就到了她怀里。 “这个玉镯。”沈英看过来,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说这个?”陈赟顺着沈英的目光看,见她的目光闪避。 “嗯。”沈英有些害怕的点点头:“我听闻寨子里的老一辈人说,这从地底下拿出来的东西阴气重,叫做蛊玉,活人血肉戴久了就成了蛊母可祭祀神明。”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她问。 “我也不知道。” 沈英仿佛想起往事般,她道:“我生病以后就族人视为不祥,每日只得夜晚出门,在苗寨里伙伴都随着时光慢慢长大,穿着好看的嫁衣出嫁,可我还是孩子的模样,连带着阿妈也被人欺负。那年,苗寨里发了干旱,大家都说是我开罪了神明,要将我绑到古树上烧死。若不是公子爷,我早就死了。自从那以后,我就随着公子爷的姓氏。” 陈赟感觉眼睛有些酸,她伸出手想去触碰沈英,她蜷缩着自己像一只惊弓只鸟。 沈英:“我从来不后悔的,公子爷想要大墓里的宝贝,我就钻进去给他拿出来。就算开罪了神明又如何?阿妈被烧死的时候,他怎么不睁开眼看看!” “乖。”斗大的泪珠模糊了陈赟的眼睛,她张开双臂抱住沈英,手安抚的拍上她的背脊。 沈英在陈赟怀里小声哭泣起来:“阿妈对我说今后就是我一个人活了,我要坚强。” 陈赟:“嗯,我们都要坚强,但偶尔哭一下,也没关系。” 陈赟想起宋陵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 若是真有神明在上,她真的很想问一问。 这世间苦的人太多,他到底救的哪个? 沈夺一晚上都不曾出现。 陈赟看着那外头夜色苍茫,心中一片五味杂陈,她抱着沈英睁着眼睛一直等到天明。 外头夜色苍茫,天际中出现一丝朝霞。 天亮了。 马蹄的声音,陈赟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站了起来:“是他来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