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笑容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炫目,将盘子往他跟前一递,“我刚做的粉面蒸糕,要不要尝尝?” “你做的?”长安侯似笑非笑,“能吃吗?” 商遥想到他出身富贵之家,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渐渐敛了笑容,语气轻快道:“那就别吃了。” 不理会她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他径自拿起一块,“你亲手做的,再难吃也要尝尝的。”这一句让商遥很受用,不过下一秒又听他中肯地评价,“本身不是多美味的糕点,不过你做出来的似乎要好吃那么一点。”顿了顿,又问,“这里没有厨子吗?还要你亲手做?” 商遥说:“可能我比较挑嘴。”推开房门,摸着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她没打算点灯,跟他同处一个空间她都觉得局促,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到谁,正好可以免去尴尬。屋内简陋得很,没什么家具。他姿态闲散地倚,细碎的月光洒进来,柔软地铺开。四周沉默得只能听到两人得呼吸声。 静静的月光中她看到他将一个黑色的包裹搁到她身旁,她心中一动:“什么?” 他轻描淡写说:“几本闲书,拿来让你打发时间的。” 商遥怀疑自己听错了,脑袋放空了很久脱口道:“那谢谢你了。你还有别的事吗?”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其实她是想问:“你是办别的事顺便给我送书呢,还是专门给我送书呢?” 可这话听在长安侯耳里就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长眸扫过来,一派寂然,随即又淡道:“没事了,你睡吧。” 他悄无声息地走了。 商遥摸着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茶壶里的水冰凉冰凉的,浇去了心里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她神思格外的清明,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长安侯是为什么呢?如果说前些日子她还懵懵懂懂,毫无所觉,那么她现在明白了。他这些时日来处处帮她,当然,在凉囯,他也处处帮助她,但始终隔了距离,完全没有眼下这种不动声色的、小心翼翼、令人暖到骨子里的呵护。更不会做出半夜爬墙只为送书给她解闷的这种外人看起来荒唐其实当事人觉得浪漫得没边的举动。 她孤苦伶仃的,以他的身份没有必要与她虚与委蛇。她感觉得出来,他喜欢她。 撇开黛妃敏感的身份不谈,以她的容貌,想要让男人喜欢上简直轻而易举。 他也是那种容易被表相迷惑的男人吗? 哼哼,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不耻。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真的喜欢他,两人的身份横亘在那里,有作为的皇帝不会纳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为妃,当然更不可能让自己的臣下娶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为妻。况且他若恢复记忆,躲她都来不及。 注定没法在一起。 ☆、拓跋嚣 可失忆的长安侯不这样想。打那夜以后,他光荣地继承了湛秀爬墙头的风范,商遥说自己嘴刁,他专门给她送来各式各样的小吃零嘴,甜食居多,而且每次都不一样,当然也没忘了狸奴,每次还会捎带一包鱼干。 商遥坚决抵制诱惑,表示无功不受禄。 “是吗?”他目光落在床边的踏板上,狸奴正衔了块鱼干卧在踏板上啃,意思很明显,你的猫已经接受了我的贿赂。 商遥:“……”好吧,换个问题,“女人才喜欢吃甜食。” 他慢悠悠道:“没人说男人不能吃吧?”看着商遥一副被噎到的表情,他又问:“上回我带来的书你看完了吗?” 商遥特认真道:“我读书少,长安侯的书太过博大精深,我看不懂。”读书少三个字咬得尤其重。 他说:“哦,你想看什么书?” 商遥表示不用了。 长安侯没说什么,不过下次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几本浅显易懂,生动有趣……适合女子看的书。 商遥内心是崩溃的,他难道知道了?只是不说?她靠坐在床上,看着他黑色的斗篷上覆了厚厚一层雪,进了室内,温度乍然回升,雪又全融化成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瞟他一眼:“外面下着雪,你还来做什么?早早回去吧。” 他解下斗篷,道:“我来的时候雪还没下,谁知一会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是的,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清晨才有终止的迹象,不过傍晚时又下大了,比昨夜的雪还大,还伴随着狂风。身板瘦一点,往门口泼一盆水,立马就能结成冰,火炉也阻挡不了风雪的侵袭,亭长一家子比以往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