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有三个姐姐,可惜都死了,你当我的姐姐可好?” 商遥心软:“好吧,我原谅你。”她原谅又怎样,朝廷不会原谅他。 湛秀嘿嘿一笑,早就摸清楚她的脾气,容易心软,他一屁股坐下来,狸奴从他眼前晃悠悠走过,他一把抱起来颠了颠:“真是越来越肥。” 狸奴嗷噢挠了他一下趁机跳开。 湛秀又拔了两根草在地上刷刷地移动着,狸奴眼一眯,动作迅猛地扑过来。狸奴再次被他抓住,狸奴被捉弄得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爬到墙头,嗯,估计是找长安侯去了。 湛秀大笑着,忽而问道:“姐姐,二姑娘是真的不愿意吗?” 商遥一愣,继而心里冷笑,原来还是在探的口风。她神色淡淡道:“当然不愿意。”这话是真的。 湛秀再度沉默下来。 *** 湛秀坐上马车,一路沉着脸回去。心里不免冷笑,李氏一族未免欺人太甚,凭什么他深藏不露地爱着,珍之重之的女人要委屈自己给他人做小?更何况她可能连正位都瞧不上。太子想娶她是吗?他就让他不得安宁。 横竖已经万劫不复,他不想委屈她。他往车壁上一靠,或许该考虑考虑陈兆琼的建议。给赵王递个信,再简单不过的事。连亲自出马都不用。 湛秀写好给赵王的信,唤来心腹:“把这封信找个人交给赵王,事后……你懂的。” 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当然是杀人灭口。 吩咐完这一切,湛秀放松地往地上一躺。 他承认自己有时挺意气用事的,就像杀死崔公子一样。崔公子在他眼里充其量只是个小丑罢了,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要怪就怪他去招惹王徽容。那日宫中设宴,崔公子喝醉斥退了左右,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偏远处走去。他不动声色地跟上去,其实杀了崔公子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益处,他只是一时意气动了杀念,一个手掌劈过去打晕了他扔在太液池里,移动到死角,若非刻意,根本看不着。 还有,长安侯的父亲重病,需要一位药引,而那药引只生长在凉囯境内,他只身前去寻找,这本是秘密事,可太子喝醉时无意说漏了嘴被服侍的宫女听到。他在人前刻意塑造的就是花心浪荡的形象,若是碰上俏丽的宫人,嘴上难免会攀谈几句,他虽然身份尴尬,但年轻俊俏,没有宫女不喜欢的。偶然一次碰到了太子宫里的那位小宫女,她被他逗得心花怒放,他要走了她还拽着他说个不停,长安侯只身前往凉囯的事就被她泄露了出来。 坦白说,湛秀很嫉妒长安侯,嫉妒长安侯在永安城生死存亡之际能站出来力挽狂澜,他若是有他的本事,汉国是不是就不会亡?其实他也明白,汉国大势已去,魏是新兴之秀,不可同日而语。最让湛秀嫉妒的是他竟然要娶王徽容。所以他想让他死!但是他没那本事,充其量只能做个间谍罢了。让薛芍药传话回齐国,正好齐国对长安侯恨之入骨,很乐意帮忙。 结果长安侯不仅没死,还立了大功回来。 多么有城府的一人,竟然被黛妃迷倒,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也难怪好端端地要解除与王徽容的婚事,是彻底被那女人迷住了吧?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黛妃呢。就连太子也被她迷住了。 他霍然睁开眼,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太子和长安侯同时被黛妃迷住?一个不理智,两个都不理智吗?这黛妃到底有多大的魔力?长安侯若是真被黛妃迷住,又是怎么精心安排一切利用她把凉囯搅得天翻地覆的? 湛秀猛地坐起来,仆人突然来报说:“公子,我瞧商姑娘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老奴请她进来,她却怎么也不肯进来。只托我转告公子一句话。” 湛秀一惊:“什么?” “她希望公子可以离开永安。” 湛秀脸沉了下来,匆匆取了剑从后窗翻了出去轻身一跃攀至屋顶,找了个隐蔽处藏身。果然没等多久,就听见大门被踹开,以程青越为首带着十几个士兵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仆人吓得不知所措跪在地上。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个局。 若不是扯到王徽容,他绝不会走进这个局。陈兆琼告诉他的那些恐怕也是对手设的局。对手很明白他的弱点,聪明,但有时候意气用事。 暮色茫茫,冷风刺骨,他茫然得不知道该逃向何方。筹谋已久,却败露得这样快。 相信过不了多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