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正无聊着,见到肖铮进来,便讨好地凑上前:“你雕刻的手艺这么好,按着我的模样雕一个送给我如何?” 肖铮犹豫说:“这不好吧?” 商遥眨眼:“怎么不好了?” “娘娘是宫妃,我是外人,我怕别人说闲话。” 商遥豪气地将五颗金豆子往案上一拍:“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给你钱,我们银货两讫,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有普华居士作证,还怕别人说闲话吗?”这金豆子还是她从陈帝送给她的步摇上硬生生抠下来的,食指的指甲都折了。 肖铮勉强道:“好吧。” 肖铮闲暇时大部分用来雕刻这些小玩意,他房间里有现成的木材,商遥挑了两块圆木头。 肖铮讶异地说:“怎么拿了两个?” 商遥其实她想让他刻一个裴楷之,刻一个她,正好是一对。不过这愿望目前是达成不了了,只好悻悻放下,说:“哪块木材好你就用哪块。” 肖铮接过来在席上坐下,左腿伸直,右腿曲起,他就保持着这样舒服的姿势,转着手里的刻刀开始刻起来,粗壮的树皮被一点一点刮下来,他的雕刻习惯是从下往上,如果是刻人的话,那就是从脚先开始。 商遥也没心思看书了,双手撑腮在书案上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 刮下来的木屑在空中漂浮,他流畅的刀法像变戏法似地,先是脚,然后是下裳,再然后是腰带,上衣,循序渐渐,最后才是脸……渐渐勾出人物的轮廓。 肖铮扬起成形的木雕:“好了。” 商遥激动地跑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木雕身着黑色冕服,宽袍大袖垂至脚踝,头上垂下象征天子的十二串玉旒,细致到每颗珠子都能数清,因为脸被冕旒挡去一些,商遥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只依稀觉得那充满邪性的眼神有些眼熟。她这是刻的谁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商遥又是困惑又是不解说:“这是谁啊?” 肖铮笑着塞到她手里,说:“陛下。” 商遥心直口快:“你刻他干什么?” 肖铮说:“我在帮娘娘讨陛下欢心。娘娘都好久没有见到陛下了,不怕他忘了你?陛下生就富贵,什么都不缺,木雕这种质朴的东西说不定反而能打动他。” 商遥嘿嘿直笑:“你想得还挺周到,那就谢谢了。”又说,“那我呢?你再给我刻一个。” “好。娘娘稍等一下。”肖铮从袖中拿出一件东西来,握着刻刀就要开始刻。商遥定睛一瞧,齐胸襦裙,飘逸的长发,没有脸,正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个半成品。 商遥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肖大哥,你是故意的吗?”因为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摆娘娘的架子,又把他当做救命恩人来看待,所以他才这样戏弄她吗? 肖铮诚恳地解释道:“我刻出来的女子都是这个打扮,只是脸不同而已。就算重新刻也是这样的。” 商遥有些恼怒:“我不喜欢穿齐胸襦裙。” 肖铮摊手,笑得有些无奈:“我就刻这个顺手,其他的服饰刻出来会显得很生硬。” “那算了,我不要了。谢谢你。”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商遥正在气头上,忽略了一点,就是肖铮能把皇帝的服饰和仪态雕刻得栩栩如生,为什么雕不好一个女人的服饰? 肖铮见她不高兴,若有所思道:“那我重新刻好了。”他弯腰去取地上的木头,商遥按住他的手,说:“唉,我说真的不用了。” 咣当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踹开。 商遥迅速地收回手,两人双双回过头,只见陈皓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变态 陈帝生□□玩,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已是忍到极限,近来感觉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他试探着下床走了几步,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透过窗棂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突然很想出去走走,于是不顾侍卫和宦官们的阻拦硬是踏出了宣和殿,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陈美人。 他听内侍说陈美人最近不是在佛堂为他祈祷,就是在普华居士那里学习医理,心情变好的同时,恨不得立即把陈美人抱在怀里,他先是去了佛堂没找到她,于是理所当然地去普华居士那里找人。 因为要给陈美人惊喜,陈皓将宫人摒退在一丈开外,自己轻手轻脚摸了过去,才走到窗边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温润的男声绝对不是年老的普华居士所能发出的声音。他脸色一变,大步走到门口踹开房门,就看到陈美人迅速地抽回手,手是抽回去了,可两人离得那样近,她美丽的裙裾交叠在年轻男子的衣袍上,脸色绯红,也不知是恼还是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