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结束了晚餐的石家,厨房里的保姆却正在往碗里盛着米饭。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中年女人模样富贵,穿着绢丝的睡衣,她瞧了一眼手机,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接通电话贴在耳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听着,“严阿姨,小净在家吗?” 严茹靠向沙发,一边打量自己的指甲,一边说着,“咦,她出去旅游啦,没跟你说嘛?” “……没有。”赵嫤疑惑的稍顿一下,又问道,“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也没有告诉我去了哪儿,就说是出去散散心。” “可是我打她的手机没人接,我担心她……” 话没说完,严茹抬着纹得精细的眉毛,打断她,“这就奇怪了,下午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她说一切都好呢。” “这样啊……”赵嫤犹豫的说道,“那好吧,我迟点再联系她看看。” 严茹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的同时,保姆端着有菜有饭的托盘,从沙发后头走过,在一间紧闭房门卧室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单手托着餐盘,另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没有开灯的卧室,因为她开门进来,才有一片光线照亮被摆件衣服书本等等杂物,摔得凌乱不堪的地板,她把这份晚饭放在桌上,也没敢跟抱膝坐在床边的人多说句话,就匆匆离开,不忘重新锁上了门。 窗帘的缝隙下,摆在桌上的汤升腾着热雾。石净抱紧了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都是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 当石净在餐桌上听见她爸爸说的话,她蓦地站起身来,“我不答应!” 愤意和不解就像一下涌上胸腔,她指向桌旁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哥哥石准,委屈的质问道,“凭什么他生意失败,要搭上我的婚姻来补救?!” 石峰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声音略带呵斥的说道,“石家是你的家,石准是你亲哥哥,你哥出了什么事,你这做妹妹不懂得分担一下吗?” “这不公平妈妈,你们不能替我做决定……”石净知道在她的父亲这里俨然没有希望,马上去拉住严茹的手祈求着。 没料,严茹更是横眉冷对,“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你,又养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不能替你决定?” “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我求求你们行不行?!”石净声泪俱下地抓着她的胳膊,直接跪了下去。 她的膝盖愣生生敲在地上,却眼睁睁看着她的母亲,冷漠的撇开了头。 “别来这套!”石准抬起胳膊指着她,气焰嚣张的嚷道,“就你会下跪是不是?就你会装可怜?老子他妈好吃好喝供着你,谁知道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不想听见他声音的石净喊着,“你闭嘴!” “你敢让我闭嘴?!”石准凶悍地瞪着她,同时收到严茹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冲上来抓住她的头发。 石净尖叫着挣扎,但是面对与自己力量悬殊的一个大男人,也是无济于事的被拖扯着,往卧室的方向去。最让她感到可怕的是,坐在桌旁的父母选择冷眼旁观。 他毫不留情地将人往房里一推,她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再爬起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握上门把使劲掰了几下,无果,用力拍打着门板嚷道,“石准你把门打开!开门啊!” 石净回过头来找她的手机,却发现不止手机,就连笔记本也没了。她扑向窗户,随着夜风灌进来,楼下石准养的狼狗警觉地跳起来,冲着她狂吠不止。 原来他们是计划好的,让她无处可逃。 石净无助的捶着门哭喊,“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会报警的!放我出去!” 正如她所想,严茹早就知道有简衍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似乎跟霍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能想明白,然后听从他们的安排。 一遍遍回忆完这些画面,石净起身走来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机械般的吃着晚饭,但是没吃几口,她就伏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哭了。 翌日,在艳阳高照的机场跑道上,驶过一架客机,慢慢飞越过航站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