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听,果然没再继续打听了,只是喋喋道,“京南故居那地方寸土寸金,周围都盖了摩天楼,这老房子一直拆不掉,也不晓得是因为地价太贵,还是房主太有背景。” 丁幼禾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所以说啊,老板身价起码也得几十亿才买得起——” 丁幼禾的手机适时响起,打断了司机的感慨。 她看了眼,来电人潇潇,叹了口气,按下接听,对面果然立刻传来肖潇哭笑不得的声音,“我说小祖宗~想结婚、要相亲的是你,你能不能把态度端正端正?不喜欢就随便聊两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你居然骗人家说自己是整容整出来的?” 丁幼禾揉揉太阳穴,“跟你告状了?” “可不是!人家说你全程魂不守舍,话都没说两句,好不容开了金口就跟人说你是整容来的……”肖潇气得发笑,“你要不想相亲了告诉我一声,我就不给你张罗了。” “想啊,想结婚。”丁幼禾说,“过完年二十五了,搁我妈那时候,我都会打酱油了。” “甭在姐姐面前哭老,”肖潇半真半假地说,“说吧,什么情况?你之前相亲虽然也都没相中,起码还能好聚好散。听今天这位说你全程都在走神,想什么呢?” “潇潇,我这会在计程车上。” “哦,有生意啊。” “嗯,行业协会那边介绍的,”丁幼禾顿了下,“要去京南故居。” 肖潇愣了几秒,才说:“谁还没遇过几个渣男?都三年了,放下吧。给渣男的裤腰带栓过去里出不来,赔上一辈子才叫血亏。” 丁幼禾笑,“你说得对。” “那你先去忙,”肖潇说,“回头我再给你物色物色,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么?” 电话挂断,丁幼禾往车窗外看去,隔着四岔路口已经能看见白墙灰瓦的京南故居。 那是间明清时期的建筑,后来翻新过,但始终保持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韵味。 她有三年不曾踏足这儿了,就连附近方圆百米都是禁区。 前两日行业协会主席席山突然找她,说是有个从国外回来的新贵想纹身遮疤,看了竞赛作品之后一眼相中了她。既然有生意做,丁幼禾当然接了,没料到客人的住址发过来,居然是京南故居。 下了车,丁幼禾拎着工具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宅邸大门,仰头看向屋檐。 那儿曾挂着“陈府”的牌匾,像极了旧时的官宦人家。而现在空荡荡的,无声地说着物是人非。 丁幼禾抬腕,正打算叩门,门就被人给拉开了。 管家模样的英国绅士迎出来,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标准的普通话招呼她,“丁小姐,路滑,注意脚下。” 丁幼禾点头,“劳烦了。” 仍旧是记忆里的曲径通幽,假山石上覆着厚厚的白雪,地上却已经清扫干净,露出光洁的鹅卵石。越往里走,那种熟悉感的越往心头上蹿,丁幼禾捏紧工具箱的把手,刻意地将它忽略。 “先生在里面等你,有事请叫我。”老管家停在门边。 丁幼禾记得这里,她点点头,自己推开门,跨了进去。 房间里点了熏香,木香温醇,借着室内的热气晕开,令丁幼禾觉得紧绷的情绪瞬间得到纾解,她停在门口,“陈先生,我是刺青师丁幼禾,您在吗?” 迎面被一面画着山河的屏风挡着,她问完,屏风后传来低沉暗哑的一声。 “嗯。” 那声音带着懒散和轻慢,仿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