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拉开了,冬日暖阳照在纹身床上,她给的被褥被叠得四四方方放在角落,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可就是人不见了。 因为元染听不见,丁幼禾楼上楼下跑了个遍,终于确信,他不在家。 坐在餐桌边,她两手捧着还温热的碗,起床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莫名地失落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有人陪伴,一个人竟连早餐都食不知味。 可这才是她的生活呀!一个人醒来,一个人睡去,一个人吃泡面、看电影,绝不去火锅店——因为去装酱料的时候,没人会替她看包。 丁幼禾用力地拍了拍脸颊,强打起精神吃完饭,把碗洗了,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猜测元染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然而并不起作用。 当有人提醒你不要去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你的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粉色象了。 就像现在的丁幼禾。 她沮丧地打开店门,弯腰去开灯箱的电源。 “阿禾,你家的小表弟,不得了喔。”隔壁楼上传来女子娇媚的说笑声。 丁幼禾仰头看向二楼窗边披着头发的肖潇,她裹着件皮毛外套,手里夹着烟,见她看过来媚眼一瞟,“干嘛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早说了,你那‘小表弟’很值得试一试,身体可比看起来好得多呢。” “你在哪看见他了?”丁幼禾问。 肖潇小拇指一挑,指着远处的工地,“喏,工地里搬砖呢。” 丁幼禾以为她是开玩笑,反复求证了好几次,才气喘吁吁地跑到工地门口,还被保安大伯给拦下来了,“这是工地,你不能进。” 丁幼禾好说歹说,对方给她扣上一顶明晃晃的黄色安全帽,千叮万嘱地放了行,“把你弟弟带出来就赶紧走啊,里头不安全。” 何止不安全。 工地里都是常年在外的壮汉,加上这种地方本就是阳盛阴衰到了极致,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就算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小细腿儿还是吸睛得很,她一路往里走,身后口哨吹得就没停过。 肖潇说元染在搬砖,于是丁幼禾专往停着运砖车的地方找,跑了两处,还真让她给找见了,只不过,差点没认出来。 元染没穿他那件红色羽绒服,而是套着工地的黄褐色工作服,戴着顶安全帽,脸上灰扑扑的都是脏,若不是比周遭一圈人都白上几个色号,丁幼禾还真没把握能一眼找到他。 他弯腰摞起一叠砖,然后往左手侧的人手里递,松手的间隙里拿手背擦汗,结果意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丁幼禾,立马愣住了。 “动作快!小子。” 元染被催促,只好又转身去垒砖头,手被双冰凉的小手抓住了。 丁幼禾拉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哎,你小子跑哪去?活儿还没干完呢。” “找别人干,”丁幼禾头都不回,“我们不做了。” 元染想说话,奈何她不给他停下来写字的机会,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一把环住她的腰,把人给拦截在自己怀里。 丁幼禾抬头看他,又瞅见了他脸上的脏,顿时无名火起,“我都跟你说了,不用你付吃住的钱,你就给我看店就行。你不知道自己脚踝刚受过伤?跑来干这个,你干得了吗?你要这么想要钱,我可以借你,你要多少?只要我有,全都借你还不行吗?” 元染的手还停在她腰后,没挪开。 两人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