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 丁幼禾瞥她,“没钱挣是挺可怕,但想想今晚你能按自己的心愿过,觉得也蛮不错的。” “你倒是挺会安慰人,”肖潇拉过凳子在她身边坐下,单手托腮看着她, “罗野出事儿了。” “你晚上的客人是罗野?”丁幼禾反问。 肖潇尴尬了一瞬,很快便换上调笑,“是谁还不都一样?好了,说正经的。罗野被人掳走,倒吊在城南那边的废火车洞里, 听说吊了几个小时,还是被流浪汉发现报的警,说是命|根子被拿绳子给系住了,给吓掉半条命。关键警察问谁干的, 他居然咬死不说。” 丁幼禾愣了半天, 终于挤出四个字, “……干得漂亮。” “老实说是挺撒气的, ”肖潇松了松头发,面带疑色,“但是谁干的呢?罗野这人虽然贪财好色,到底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一般不至于搞这么难看,还能叫他吃哑巴亏。” 丁幼禾嘎嘣咬开一颗瓜子,“恶人自有天收,管他是谁干的呢?兴许罗色|狼把歪脑筋打到那个道上大哥女人的头上,就被修理了呢。不然,为什么不敢告诉警察?” “说的也是,”肖潇若有所思地点头,“不过罗野吃软怕硬得很,不大会招惹大哥的女人。” “那也许那个大哥,他不认识呗。” 丁幼禾不过是随口一说,肖潇却觉得格外在理,“阿禾,你还真冰雪聪明。” 两人正嗑着瓜子闲聊,刺青店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店里的钥匙除了丁幼禾自己,只剩元染有,所以她都不用往外看,就对肖潇说:“元染回来了。” 元染自然“听不见”她的招呼声,没有回应,但奇怪的是他竟也没来找丁幼禾,就径直去了浴室,并锁上了门。 肖潇问:“他一直这么酷?” 丁幼禾咬着瓜子,半晌摇摇头。 不是啊,平时元染出门回来总是第一时间来看她,仿佛只有确定她在,才能安下心。 像这样不声不响的,还是头一遭。 见她嘴里磕着瓜子,魂已飘至楼上,肖潇知情识趣地起身告别,“今儿没生意,我去看场电影,就不陪你了。” 丁幼禾“喔”了一声,不忘叮嘱她,“刚纹的身别碰水。” “知道了~”声音已在玄关。 等肖潇走了,丁幼禾才一边收拾桌上的瓜子壳,一边侧耳听楼上的动静。 元染进去好一会儿了,可浴室里并没有热水器的声响。他在干嘛呢? 直等收拾完桌子,丁幼禾上楼回卧室,经过浴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果然,还是没听见任何声音。 如果元染能听见,她一定忍不住要问他怎么了?可他又听不见。想想上次自己冒失闯进去,差点没把人从上到下看个光,丁幼禾着实不敢再来一次。 所以尽管满心担忧,她还是在门口闷头踱着步子,时不时看一眼浴室的门。 没绕两分钟,浴室门被拉开了,元染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满脸茫然地看着她。 丁幼禾探头看了眼里面,然后略显尴尬地托辞说:“我想用厕所。” 元染点点头,侧身让开了门。 丁幼禾心里有疑惑,但又觉得打听多了太啰嗦,只好犹犹豫豫地进去了,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擦到了元染的胳膊。 感觉到他明显瑟缩了一下,丁幼禾说声“不好意思”,不无狐疑地打量他的脸色。 总觉得他面色比平时要白些,而且眼角边有一小块淤血,透着暗红。 “等下,”丁幼禾拉住他的胳膊,目光盯着他的眼角,“这是怎么弄的?” 元染抚住眼角,做了个踉跄摔倒的动作。 “摔到眼睛了?”丁幼禾不信,踮起脚,“你别动,让我看一下。” 她靠得极近,轻微的呼吸都落在元染鼻梁上,他安静地垂眸看向一脸担忧的女孩,将她微微闪动的睫毛、甚至脸上薄薄的绒毛都看得清晰。 在女孩子里她不算最白皙,但肤质细腻,几乎看不到什么毛孔,加上特别有光泽,宛如幼儿,让人心神摇曳,总忍不住……想贴近,感受它的温度。 “你这明明是被钝器砸的,”丁幼禾检查之后面带薄怒,“元染,你老实告诉我,今天跑哪去的?不会又去找葛老根下棋了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