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了。” 丁幼禾想拦住服务生,可他压根看都没看她一眼,低着头就原路返回了。 那人低头,想看她的脸,“叫啥名儿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丁幼禾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许暮在哪?” “哟,直呼其名,小妞胆儿够肥的啊。”那人大笑,“走,就前头。” 走廊里空无一人,丁幼禾心生警觉想离开,就在这时候走廊尽头的包间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人探头出来喊道,“让你挑几瓶酒,你干嘛呢?让染爷等着啊?” 丁幼禾愣了下,就被旁边那人推着肩膀往前走。 “不用买了,许哥叫的马子带酒来了!” 不等丁幼禾解释,人就已经被推到了包房门口。 那大概是丁幼禾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大的ktv包间,光是四人座沙发就错落的放了七、八个,更别提吧台和零星散座了。 房间里约莫有二三十号人,男男女女,开着彩色的镭射灯,一直无规律的旋转着,在每个人脸上投下不同的光影,看得人头晕。 丁幼禾站在门口,甚至有好几秒都没能从人群里找到元染。 “许哥!这妞正点!”领丁幼禾进来的男人扯着嗓子喊。 “我,我找的?”角落里传来口齿不清的男声。 丁幼禾顺着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被两个波|霸围在中间的许暮,他显然已经喝高了,两眼惺忪,盯着门口看了好几秒,愣是没认出丁幼禾来,反倒是一头雾水地问左右,“——我有叫人吗?” 身旁的年轻女孩上下打量了丁幼禾几眼,感觉到了威胁,都没说话。 “哎,你不是说找许哥吗?” 丁幼禾总算适应了屋里的光,从一堆莺莺燕燕、男男女女中间找到了独自坐在四人沙发里的元染。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正隔着光影看向她。 就在这间隙里,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踩着七八分的高跟鞋走近丁幼禾,弯腰看向她手中的塑料袋,“这种酒啊,好土。” 都是超市开价的啤酒,从前在家里吃火锅的时候,元染最喜欢喝的那种,度数低,但爽口,最解辣。 那女人伸手就从袋口掏了两罐啤酒,笑着走向独坐的元染,一手递给他,“染爷,这酒你喝么?不喝的话,让她重买吧。” 元染没接,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目光静静地落在丁幼禾脸上。 “这酒不行,”其他人嚷着,“换个人去买酒,这小美人留下。” 说着,人就上前来要揽丁幼禾的肩。 “过来。”一直未开口的元染忽然低沉地说。 那人手举了一半,愣是没敢落下。 丁幼禾站在包间门口,一动不动。 尚有几分清醒的众人都看向她,这小妞行啊,连染爷的话都敢不听。 她杵在原地,看着元染起身,大步走向自己。 他脱了出门时的外套,只穿了件纯白衬衣,袖口挽起,胸口的扣子也解开了,有种介于禁欲与慵懒之间的诱惑,同样的,满身酒气。 丁幼禾就那么盯着他,直到被他拉起手,牵着走进去。 元染将她按坐下,自己则坐在她旁边,手握着她的,没松。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由感慨难怪许哥深得染爷欢心——随便找个女人都能正合染爷的意。这紫薇阁多少漂亮姑娘啊,愣是没一个入爷的眼,这一个不晓得哪里找来的小姑娘,虽然素面朝天,却别有味道,一下就被相中了。 好手段,得学着点。 众人心思各异,很快就重新嗨起来,觥筹交错,唱k的唱k,划拳的划拳,一时间喧闹至极。 唯独,丁幼禾和元染这里,连半句对话也无。 其实,丁幼禾来之前也想过,都是一群社会上玩儿的人,聚会总不可能是找个茶社弄壶龙井谈诗论道吧?只是心理建设归建设,真正当面看见了,心里的冲击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她进来的时候元染身边就没人,但她进门之前呢?从她袋子里拿酒给他的那个女孩,在此之前是不是就陪着他喝酒的呢? 不能想,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元染忽然开口。 丁幼禾侧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 是啊,是她让他来的。 真是,自作孽qaq “不是说相信我,”元染转过脸,看向她,长眼里倒映着明灭的光,“为什么还来突击检查?” 丁幼禾一愣,心里刺痛,就要从他掌心里抽出手。 元染不松,她就牛脾气上头,硬是去掰他的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