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抿着唇,低着眉眼,“……一点诚意都没有。什么叫从明天开始?那今天呢,今天还要瞒着我什么?” 元染箍紧手臂,“我坦白,之前你约的酒店是我跟老板娘打了招呼,所以才没让入住。” 丁幼禾:“……” “还有,”元染咳嗽了一声,“阿鱼的这家店,也是你说要来千寨我才着手联系的。” 丁幼禾被他给气笑了,“你倒是真老实,还有吗?” “那次你在医院遇见的女生是老三的弟媳妇,我找来的。” 丁幼禾抬脚,后跟狠狠在他脚背上碾了下。 元染眉都没动一下,“我琢磨着要是不让你吃醋,你不会理我,更不会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你这个大骗子,还有什么骗我的一并交代了吧。” “没了。”元染终于松开手,“接下来要说的,都是真的。” 丁幼禾转过头,凝视着他的脸。 终于意识到,数日不见,自己究竟有多想念这双眼、这个人的气息和怀抱。 “幼幼,之前我们去爸妈的墓地是说过的,等水落石出就结婚,”元染的语速很慢,眸子里映着千寨的辉煌灯火和她,“作为儿女要言而有信,对不对?” 丁幼禾承认,这个人于她而言,从来都有魔力。 从第一眼,到如今,她从未能逃离。 “又没说具体时间,”她负隅顽抗着,“何况,成星剑还没入狱呢。” 元染眼眸一亮,“意思是他入狱了就行了?” 丁幼禾刚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就已被他拉起了手,不由分说地套上了个物件,微凉,十足的坚硬,在万千灯火之中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 他颇为满意地看了眼尺寸合适的订婚戒,“我的眼光还是准的。” “我还没答应呢!”丁幼禾伸手要摘,却被他抢先一步握住了手。 他握着她的手,探入自己的领口。 时已入夜,山中风寒,他的肌肤却是滚热,男人的骨骼硬朗,肌肉结实,可丁幼禾的注意点却并不在这。 她的指尖在他胸|前细细摩挲,然后慢慢地,眼底蓄起了泪光。 那是个禾字,在他左胸,正对心脏的地方。 “谁给你纹的?” “我写的,找人纹的。” 丁幼禾低着眼睫,“……疼吗?” “比你纹得疼。” “……疯子。” 很久以前,他就要纹,可丁幼禾一直说纹情侣名字最傻,万一分开了还得受罪去洗。 可他还是纹上了,意思很清楚,他根本没想过要分开。 丁幼禾想哭又想笑,最终捏起拳头捶他,“都怪你,老惹我哭,妆都花了……” “花了也是小仙女,最好看的那个。”哄小女孩的那种语气。 丁幼禾果然破涕为笑,忽然,她觉得握住自己的手有哪不对,捏住他的手,摊开掌心一看。 果然……那是几道狰狞得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粉|嫩的肉芽微翻,看一眼都觉得疼。 而那天,在医院里他就是毫不犹豫地用这只手接住了“那个东西”。 “是戒指,”元染坦诚,“我本想在医院求婚的。”别的东西可以落地,给她的东西不行。 丁幼禾刚止住的泪,又盈了满眶。 元染拿指腹替她抹掉泪水,一脸委屈地说:“所以,手术的事是真的,有可能有后遗症——” “我养你。”丁幼禾打断他,“真有后遗症,你就别用这只手,我能养你。” 元染一怔,继而嘴角一点点漾开弧度,最终变成丁幼禾记忆深处他极少、极少有的灿烂大笑,在这笑容里他将她双手抱起,转了个圈。 “这句是骗你的,”他笑,“小手术,真的没有风险。” 丁幼禾知道自己应该气一气,他又骗人,可该死的是她非但不气,反而情不自禁地低头抱住他的脸,在他神采飞扬的眉眼间落下一吻。 滴滴滴。 丁幼禾裤兜里的手机煞风景地响起来。 元染将她放下,她取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颜警官。 丁幼禾:“……” 元染挑眉,“接吧。” “颜警官?” “阿禾,我思来想去,有件事应该让你知情——” 等丁幼禾默默听完了,面色平静地挂断电话,一双泪花未散的杏眼静静地凝着元染。 “那家伙又扯什么了?”依元染的性子,恨不得按中世纪的规矩跟姓颜的拔剑决斗。 “你送我的那条鲸鱼项链里的不是监控,是定位器。” 元染微怔,“嗯,怎么——”话未说完,他已踮起脚的女人扑了个满怀。 丁幼禾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任他问什么,都只笑不说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