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白色毛团睡成了一滩,过了一会,他又在软绵绵的仓鼠毛绒垫子上踩了踩,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被他压在身下当垫子的,是比他大了一圈的黑色毛团,两只毛团正在树屋的枝桠屋顶上叠在一起晒太阳睡觉。 准确地说,只有白色毛团晒得到太阳。 昨晚那药太烈,一两次远远不够耗掉全部药劲,苍恕被苍星垂强行用手折腾到天光微亮,整个人最后软在了苍星垂怀里。要不是他最后失去意识后变回了废太子的凡人之身,苍星垂对着那副陌生模样彻底恢复了理智,还不知要被怎么继续冒犯。 哪怕白天醒来,苍恕依然虚软无力,需要休息来恢复昨晚被消耗的精力。 一下午确实是足够休息好了,苍恕其实早就醒了,但是身下的垫子软绵绵、毛茸茸还暖和,他不太想起来,一直在上面踩来踩去,换各种姿势享受这个软绵绵的垫子。 真舒服呀,原来仓鼠睡在仓鼠身上这么舒服。神界就没有这种享受,他们既没有仓鼠,也不能睡觉,怪不得人间令人向往。 慈悲神沉迷于仓鼠睡垫的时候,被他压着的魔尊就不是很爽了。 白色毛团又在他身上踩来踩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试探道:“我们该去城里看看情况了。” “唔……”苍恕挣扎了一秒,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好吧。” 苍星垂松了一口气,苍恕总算又正常和他说话了。他倒是不在乎苍恕生气,只是守诺,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和好罢了。 既然和好了,他自然不必纡尊降贵忍气吞声地当睡垫了,很不客气地说:“我要变回神身了,下去。” “我正在下。”苍恕说,努力地往边上挪。 中午上来的时候,他是飞到了黑色毛团上方捏诀变化的,落到黑色毛团身上时已经是仓鼠了,不需要自己爬上去。 他当白色毛团的时候,要不趴在苍星垂肩上,要不被捂在他胸口,要不就是拿在手里,几乎没怎么走动过,因此很不熟练,短手短脚地慢慢吞吞往下挪,最后一个翻滚从黑色毛团身上滚了下去,在屋顶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四个粉色的小爪子无力地划了划。 ……无论如何,总算顺利挪下去了,互相都不用担心变身时压到对方或者把对方掀飞的问题。 白衣的神君和黑衣的魔尊下一瞬就一齐出现在树屋的屋顶上,休息够了,该干正事了。 “先去看看大牢有没有重新锁起来。”苍星垂道。 苍恕点头,想起他午间的提议,又道:“不可以直接以神力毁掉整个大牢,太过招摇了。神界已经知晓我出事了,若是我们动静太大,很容易被猜出方位——你我现在能力受限,若是被幕后黑手先一步找到就不妙了。” 就知道他会忍不住反驳那个提议,看来中午是真的很生气,竟能忍到现在才说。 本来也没打算那样做的苍星垂关心起另一个问题来:“神界已经知晓你出事了?为什么?除了打碎仓鼠笼的那个下午,你我的神力一直受限,根本无法被两界感应。” “正是无法感应,他们才会知道我出事了。”苍恕道,“魔尊不会没有留下可供下属判断战况的信物吧?” ……有,他的王座一旦失去感应,便会崩塌。 “那么,慈悲神将什么变成信物了?慈悲神座吗?” “没有必要特意那样做……本来,失去我的神力结界维持,第二重天便会冰封,如今正好可以叫他们以此来判断。” 苍星垂听得云里雾里:“第二重天会冰封?为什么?” “战后就那样了。”苍恕平淡地说,“大约是和你对战消耗过大的缘故。” “……我们只对了几招而已。” “是吗?”苍恕闻言也起疑道,“那为什么我闭关养了十年的伤?” 苍星垂转过头看着他,缓缓地确认道:“你闭关养了十年的伤?” “是啊。神界乱成一团,我却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