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恕看了苍星垂一眼,在神识中说:“你问话的时候不要那么凶,问不出来的。” 苍星垂没好气道:“那你来。” 苍恕平和地问:“这位国师和轮回大帝神是什么关系?” 这算问到点子上了,那驱鬼师眼神闪烁,神情狂热道:“你也知道了?也是,你死了一遭,应当看了不少事,先前不信的,现在都信了吧,我说得可对?国师他是轮回大帝神的转世,你这下知道怕了?太子殿下,你生前屡次冒犯顶撞于他,甚至敢擅自寻死,坏了国师的大计,害得国师不得不辛苦去寻别的生魂来炼化以恢复他的神力……” 此言一出,苍星垂和苍恕的神情都彻底冷了下来。 苍恕冷淡道:“所有魂魄须进入鬼界,由地府安排轮回,轮回神不可能做那种事。” 苍星垂则眉目间全是厌恶:“哪里来的杂碎,竟敢冒充轮回大帝神。” “不知死活!”那个驱鬼师暴怒道,“你们既然阴魂不散,那正好,我们便拘了你们的魂去献于国师,他定然欣喜。” 他又摸出了符纸,苍恕却看都不看他,对苍星垂道:“走吧,我们直接去找这个国师。” “嗯。”苍星垂应道,将他抱得更稳一点。 “哪里走!”那驱鬼师喝道,几张符纸被接连扔出,然而这些符纸还未触碰到苍星垂的身上,便被漆黑的魔火燃烧殆尽,连渣都不剩。 驱鬼师们全煞白了脸。 “这……这怎么可能,这几张可是国师走前留下的符……” “这种劣等符咒,只能勉强对鬼魂起效罢了。可谁告诉你,我们是鬼?”苍星垂留下这一句讥讽,不再理会惊恐的守卫们和不可置信的驱鬼师,抱着怀中的人消失在大牢之中。 · 午夜,从皇宫出来后,苍星垂和苍恕都心情不佳。 如今原身是凡人,他们使用神力颇为滞涩,可能还不如一个刚诞生的小神,但在人间也足够用了。他们进入皇宫之中最大的寝宫,如入无人之境,可这寝宫的主人却并不在。 苍星垂顶着霍庚辰的脸,三两句话就吓得一个首领太监跪地求饶不止,以为是先太子和护卫变了厉鬼回来清算,能说的都说了:国师离开京城闭关去了,无人知晓他在何处闭关,皇帝也并不在京城,而是去了温泉行宫过冬。 京城东郊的森林之中,昨夜很是不平静的树屋此时却一片寂静。 苍恕坐在木床上,苍星垂倚在墙上,两人都在默然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苍星垂道:“那人要么是个修士,要么是一只妖。” “嗯。”苍恕道,“而且是一个以炼化魂魄提升实力的邪修或恶妖。” “假冒天神招摇撞骗,不算什么新鲜事。可奇怪的是……他说自己是轮回神的转世。”苍星垂沉声说,“他怎么会知道轮回神已经陨落了?这件事就连鬼界都不该知道,一介凡人或妖物却知道了。巧合?” 因为出了假冒轮回神之事,他们间的禁忌仿佛被解封了,轮回神这个名字又可以被自然地提起了。 “最好是巧合。”苍恕叹道,“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沉沉的疑云压在他们两人心中。 “等天亮了,去城里吃点东西吧。”苍星垂道,“每晚变回原身时总要饿肚子也不是事儿。” 苍恕闻言,心情总算不那么沉郁了,应道:“好。” 然而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这样共处一室,相顾无言,似乎又有些尴尬。 “要睡觉吗?”苍星垂问。 苍恕顿了一下,总觉得这样天天沉迷享乐,似乎是不太好……不过,皇帝和国师都找不到,他们又每晚都会回到牢房中,无法离开京城太远,事情陷入了僵局,待着也是待着…… “要睡的。”苍恕说。 苍星垂伸手一抓,用来做树屋屋顶的枝桠发出一阵簌簌声响,碎枝和枯叶纷纷掉落,苍恕心念一动,让他们在木床靠墙的一角堆聚了起来。 下一瞬间,黑衣的魔尊和白衣的神君不见了,一黑一白两只毛团钻进了那堆枝叶里,挤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