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是天道法则下的命运,不可逆转,必然实现。除非……有能颠覆天道、掌控命运之人。 但很可惜,尊贵如慈悲神君、魔界之主,卑微如凡间蝼蚁,都只是法则运转中的一环而已。 这世界秩序森严,无人可以挣脱命运。 · 很快昌文神君就收拾好了随身物品,跟着苍恕出发前往鬼界。 他们到达鬼门关外,只见黄泉路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亡魂,鬼差走来走去,大声呵斥维持队伍,一切如常。 “真好啊,凡人和普通鬼差根本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昌文神君叹道,“唉,那鬼门关三个字还是我写的呢,一转眼居然都这么多万年了……” 昌文神君就是有些感春伤秋,苍恕并不责怪他,只是说:“你去找东殿阎王晁庆,要他安排你住下。我要回去一趟,明日我们在忘川尽头碰面。” 昌文神君已经习惯了苍恕每日都要“回去”见苍星垂,木然道:“是。” 苍恕今日回到共牢之中时,被满目的红色惊道了。 不大的空间里到处挂满了红灯笼,树上门下都是,就连小溪里也飘着红色的花灯。 他心中一动,推门进了木屋。 苍星垂果然已经在了,苍恕问:“你明天要走了吗?” “是。”苍星垂道,“探子来报,他们已经抵达鸿蒙边缘。明日我和长乐神姬并分两路,出战混沌……战事之中,没法回家了。” “明日,我也要开始施术,中途不可中断,也不能回来。” “所以我们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了。”他说着站起身,身上的黑衣变化为了大红衣袍。 哪怕是苍恕,也第一次见他穿这样的颜色,这叫他英俊锐利的眉眼更加炫目起来,苍恕根本移不开目光。 “我在第五重天求了一壶六界最好的酒,做我们的合卺酒。”一袭红衣的苍星垂看着苍恕说。 “你怕自己回不来吗?”苍恕问。 苍星垂顿了顿,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道:“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苍恕闭上了眼睛,他纤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眼下,微微颤动着,似乎在犹豫不决。 苍星垂的心沉了下去。 当年的分别终究给了苍恕太过沉重的打击,哪怕找回了记忆,又阴差阳错地一起过了百年,他仍不能心无芥蒂地与他一起饮下合卺酒。 “你若是不愿意就……” 他刚说了一半,苍恕睁开了眼,他往前踏了一步,雪白的袍子幻化成了大红嫁衣。 是的,苍星垂看着那拖曳及地的裙摆,十分确定那是一件嫁衣。 但是很快他就没法去研究那件衣服了,千万年来都身着雪白神袍的清冷的神君此时耳根通红,还要故作淡定地问:“酒呢?” 这是天地间只有苍星垂一人得见的昳丽绝色。 “你怎么犹豫了那么久?”他眸色深沉地问。 苍恕十分羞耻,极小声地嗫嚅道:“……想衣服样式。” 他总算在脸色烧红之前想起来了,苍星垂说过酒在楼上寝室里,便抬步往楼上走。 路过苍星垂时,苍恕被拦腰抱了起来,他没有挣动,把脸埋在了苍星垂的肩上。 苍星垂横抱着他上楼,两人的大红衣袍贴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长长的火红嫁衣拖曳过每一层楼梯,最后消失在寝室的门外。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再然后,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那扇寝室的门彻夜都未曾打开。 · 约好了第二日早时在忘川河尽头见,可昌文神君颇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苍恕。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