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又道:“奴婢担心,姑娘这么哭下去会疼的越来越厉害。” 季砚本就放心不下云意,加上她方才在自己怀里那委屈的控诉, 他还如何能狠下心真的不管。 季砚挑了帘子进到马车内,云意一手捂着小腹, 躬着纤弱的腰身伏在面前的小几上, 眼眸紧闭, 泪全沾在眼下,蹙紧的眉心里满是痛楚。 云意疼是真的,哭也是真的,她知道季砚一定会上来,感觉到人走在身边,她迷迷糊糊的张开手扑了过去,身子被轻轻搂住,季砚拍着她的背,“云意,别哭。” 云意仍闭着眼,身子蜷缩在他怀里,艰难的说出一个字,“疼。” 季砚无法替她分担,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等回府让大夫看过,喝了药便会好起来。” 云意疼的精疲力尽,靠在他怀里点头。 腹中绞痛一刻不停,云意死死拿手压着,想试图缓解却起不到一点作用,她指尖绷的泛白,似是恨不得按进肉里。 季砚见不得她这么折腾自己,拿下她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轻柔贴了上去,缓慢的替她揉着,“这样可会好一点。” 热意透过掌心熨烫的云意,她感受着季砚怀抱的温暖,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渐渐觉得疼的不再那么激烈,取而代之的是酸涩的心悸。 云意浑身虚软无力,还是倔强的咬着牙关用双臂紧紧抱住季砚,季砚纵容的由她抱着,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却听云意声音很轻,带着笑意的说:“大人,我长大了。” * 云意躺在床上恹恹了好几日,直到身子彻底干净才恢复了精气神。 宝月被她梳着发,叮嘱道:“姑娘往后可千万要记着,来癸水的时候寒凉生冷的一概都不可碰。” 云意这几日听她唠叨这话已经不知多少遍了,她从铜镜里望着宝月,颇为认真地点头,“我每个字都记着了,你就放心吧。” 宝月瞧见她眼里轻闪的狡黠笑意,跺着脚嗔道:“奴婢是关心姑娘。” 云意转过身,握着她的手软声说:“我知道。” 除了大人,宝月便是对她最好的。 宝月心里淌过暖流,“姑娘躺了这么多日,奴婢陪您去园子里走走吧。” 云意点头。 宝月取来披风给她穿上,今年的天冷的比往年都早,才刚立冬就已经让人觉得冻骨头。 宝月道:“我听护卫说,皇上下令下月去西山围猎,说不定大人能猎到些狐狸给姑娘做身狐裘。” 云意眨眼惊讶道:“大人还会骑射吗?” “这是自然。”宝月见她一脸吃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姑娘有所不知,大人可是文武双全,剑术也十分了得。” 云意真的不知道,她只看过大人执笔,实在想象不出大人这般儒雅,拿剑时会是如何的模样。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握着冷硬的剑柄,云意心口不由得烫了起来,涟漪层层叠叠的荡出。 她和宝月在园子里走着,绿书匆匆跑来说:“姑娘,三姑娘来看你来了。” 云意微愣,季舒宁隔三差五会来,季宛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的,她思忖一瞬道:“我这就过去。” 花厅内。 季宛一见着云意就起身道:“你那日可把我吓着了,脸色惨白的。”她看过云意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长舒一口气,“现在瞧着好了。” 都过去有七八日了,现在想起来看她,这借口似乎寻得不那么巧妙。 云意柔柔一笑,“让三姐担心。” 季宛问:“那日究竟是怎么了?” 云意脸上浮起一丝羞赧,轻声和她说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