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亮依然不敢回家,总是借口有事,怕的便是他妈问他去小梅家看了没有,都有什么陪嫁。 可今天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因为这周日就要办婚礼,请柬都写好了,沈怀强让他早点回家拿,然后给家人朋友送去。 请柬是沈怀强自己写的,他小时候跟着长辈练过毛笔字。沈怀强把请柬都写好了,等着沈继亮回来拿。 张梦兰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客厅沙发继续躺着。 她一定要见到沈继亮,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沈继亮拿着请柬,便决定不再说谎了。 请柬都写好了,他妈还能反悔,说不结婚了? 张梦兰眼睛一眨都不眨,强忍着头疼,问:“你说不说?” 沈继亮点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沈继亮把小梅从小到大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肯定道:“小梅嫁到咱们家来,她爸妈一分钱嫁妆都不会出的。” 张梦兰以为自己听错了,咳嗽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小梅的爸妈一分钱都不会出。”沈继亮只能再重复一遍,“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咱们家没什么给小梅的,小梅也不带嫁妆来,就我们两个结婚,两个人过日子,这样不好吗?” 张梦兰已经要晕了,顺手也不知道抓了一个什么,直接扔了出去。 东西砸到沈继亮的额角,瞬间就流出了鲜血。 沈怀强连忙站起来,推着沈继亮往后撤,赶紧又拿了毛巾给他捂住伤口,道:“你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躲?” 沈继亮用毛巾捂着自己的额头,说:“不让我妈砸这一下,她怎么能解气?” 沈怀强转头瞪向张梦兰,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张梦兰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手抓的一个东西,竟然是烟灰缸。 那烟灰缸砸过去,沈继亮躲都没躲,直接磕到了脑门上。 张梦兰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起来,赶紧去看沈继亮的伤口。 沈继亮只是问她:“妈,这样行了吗?你能舒心了吗?能让我和小梅结婚了吗?” 沈怀强推着沈继亮就往外走,“还说这个干什么,赶紧,咱们去医院。” “我不去。”沈继亮挣扎着,依然回头看张梦兰,喊道:“妈,小梅很可怜,你不要再逼她了。婚礼我们可以不办,什么我们都能不要。你别逼小梅,也别逼我了。让我们去领个证,就是结婚了,行吗?” 张梦兰看着沈继亮被沈怀强这么推走了,脑袋轰地一声,什么都想不起了。 只记得有人和她说过的一句话。 没有能拗得过子女的父母。没有能拗得过子女的父母啊。 张梦兰这一病不起,眼看着马上就到周日婚礼当天,沈继亮在家里急得直转圈。 沈怀强依然蹲在门口抽烟,一边抽一边说,“没事,肯定照常举行。请柬都送出去了。老家的人也要来的。” “可是我妈这一直不好,那天怎么办啊。”沈继亮道。 “又不是她结婚。”沈怀强说,“你就当不知道,那天她只要露个面就行了。就是家里的这些事还得赶紧张罗。喜糖和瓜子花生这些,都分好了?” “还没分。”沈继亮说,“明天下午分吧,瓜子要不然都潮了。” “行。明天也来得及。明天你大哥就不出摊了,继军也来帮忙,还有小辉,这么多人呢,很快就能分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