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看向张光庆手里的保温桶,问:“给我多加肉了吗?” 张光庆便拿着保温桶往里走,边走边说:“多加了。一会儿先给你盛。” 他说完,提着保温桶就和褚凤兰一起往自己房间去。 张光茹在里面听见了,小声抱怨:“听见了吧妈,你儿子买个面,还要背着我们,先给他媳妇盛。” 魏梅花便道:“都是给我孙子吃的。你生什么气啊。” 张光茹哼一声:“我不生气。我就是看不惯光庆那副样子。天底下那么多男人,这么疼老婆的,也就他独一个了。” 张光庆拿好了碗筷,从保温桶里把面盛出来,又倒了一碗汤,里面的牛肉几乎挑拣了个干净,才去给那屋里送饭。 褚凤兰已经开始吃了,吃了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对张光庆说:“刚刚我进去看了一眼,咱妈做的都是男孩的颜色。不是蓝色就是淡黄色。你去看看,再和她说一声,这不一定是男孩女孩呢,怎么都有一半的几率是个姑娘。” 张光庆嗯一声,道:“女孩用蓝色也好看。” “话是这么说,我就是觉得咱妈太执着于儿子了。到时候万一是个姑娘,她不得气疯喽?你还是说清楚的好,别让她失望。” “我知道了。”张光庆提醒说:“吃面,别老是吃那个咸菜,咸菜吃多了也不好。” 张光庆说着,提上保温桶就去了隔壁。 可是把饭送到了,张光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张光茹就纳闷了,这原是送完就会立刻离开的主儿,今天怎么不回自己屋了? 她不知道,张光庆不敢回去。 他怕坐在褚凤兰身边,褚凤兰会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 褚凤兰不是一般人,她像一个猎手,能听到万事万物。 张光庆有些害怕。 * 崔毓秀昨晚一夜几乎没睡,可看着褚凤霞那屋的卧室,灯关上的倒是早。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睡着。 崔毓秀从卧室出来,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又挪到自己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会儿后,又挪到沙发上,反复好几次,只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事,实在坐不住。 没一回儿,褚家贵也起来了,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钟,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游魂似的,也不说话,木愣愣地,然后又转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崔毓秀勉强打起精神,去厨房简单做了早饭。每人一个鸡蛋,再来一碗薄粥。这周日在早晨,都起得晚,随便垫一垫,很快又要吃午饭了。 崔毓秀走到褚家贵房间门口,小声喊他:“你不是起来了吗,吃不吃饭?” 褚家贵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便挣扎着起来,问:“吃什么?” “鸡蛋,粥。”崔毓秀说。 褚家贵顿时没了兴趣,走到客厅后便病恹恹坐在沙发上,一样的愣神。 崔毓秀便催他,“你赶紧去洗漱吃饭吧,今天不是还要去看摩托车?” 褚家贵点点头,便站了起来。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有人敲门。平时大门都是敞着的,因为刚过了夜,早晨还没有人出去,大门还是紧闭的。 褚家贵连忙跑去应门,打开门竟然是沈继军。 沈继军推着自行车站在家门口,一双手握着车把,骨节分明,又十分有利。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他却只穿了一件衬衣,外面一个黑色外套。露出了线条紧实的脖颈,更加显得整个人精神奕奕。褚家贵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棉衣,还有里面的高领毛衣,忍不住问了一句:“继军哥,你不冷啊?” 沈继军嘴角微扯,“不冷。吃饭了吗?” 褚家贵这才看见,自行车把上挂着保温桶,旁边竟还有冒着热气的烧饼,立刻就接了过来,道:“M.IyIguo.nEt